李牧歌一夜未眠,他感受着自身的变化,感受着对术法的理解,他确定以现在自己的实力可以在一瞬间杀了孟凡尘,他坐在床上弓着身子隔着墙直勾勾的盯着孟凡尘一动不动,手中的术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真他妈是惹了大麻烦了。”孟凡尘隔着墙感受着那股杀意后背汗毛竖起,他根本不敢睡觉,索性就侧躺着,两人隔着墙面对面都暗暗蓄了股劲。
本来即便李牧歌顿悟之后实力最多也就和孟凡尘不分伯仲,但青松老道的那发灌顶含金量高的恐怖。一个已经吃下登仙果实的人对灵气气血的感悟,对术法的拆解对于孟凡尘这种还未吃下登仙果实的人来说无疑是碾压式的,虽然李牧歌自身灵气和气血的强度稍弱一些,但这点差距已经毫无意义了。
这一夜大抵是孟凡尘活到现在最漫长的一夜,破晓的阳光洒到床上的那一刻,他感觉已经走完了一生,墙对面的杀意骤然消散的无影无踪,孟凡尘暗暗骂了一句,翻过身盖上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上面发了任务,跟我走一趟吧。”半个月后的早上,孟凡尘推开了李牧歌的房间门。
李牧歌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这半个月来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边整理自己的心情和思绪,一边分析着目前的状况。
“走吧,路上说。”李牧歌翻身下床,穿上了外衣和鞋子同孟凡尘离开了忘仙楼。
“这次要出远门,北方边境之外的沙洲上聚集了一堆怪物,摧毁了不少沙洲的工事场。”两人的脚步并不快,肩并着肩走着,一边走孟凡尘一边说着此行的任务。
“这些怪物似人似兽,以前从未见过,青松执掌让我们去工事场去找老王头协力,按他的说法此行我俩只是随行观摩。”
李牧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孟凡尘长叹了一声“你这性子转变的似乎是有些剧烈了。”
“换做你呢?”李牧歌偏过头斜了一眼孟凡尘“一个平凡人走进了扑朔迷离的谜团里,为了活下去背弃了过往的道德,然后杀了年幼时的好友当投名状,那晚控制住了杀意我已经竭尽全力了。”
孟凡尘转过头看向李牧歌,两人的脚步停住“你恨我?”孟凡尘皱着眉头满脸的无奈“后面的事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已经认命了,”李牧歌看了一眼孟凡尘,继续往前走去,拦了一辆马车坐了上去“走吧,不重要了。”
“妈的,倒成了我欠你的了!”孟凡尘无奈的暗骂了一句,跟了上去坐上了马车。
“接着说说着趟差事吧。”马车上两人面对面坐着,李牧歌率先打破了尴尬。
“哦对,我还没说完,”孟凡尘挠了挠头“有些话他讲的有点隐晦,什么入了阶的妖兽,什么他也无能为力什么的,我虽然听着有些蹊跷,但隐隐有一点奇怪的感觉。”
“入了阶?”李牧歌听到这三个字似乎想到了什么。“青松给我灌顶的时候混杂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啊?”孟凡尘有些酸了,他跟了青松五年了还有事藏着掖着的,怎么李牧歌一来知道的更多。
“很模糊,大概就是吃完登仙树果实之后才能本质上增强自己,当头一次质变到来的时候就是入了阶的修仙者,在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嘶”孟凡尘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想起那天被李长工压制的场景,那不是以对术法的理解上的碾压,就是一个基础术法的威力就能让孟凡尘无力还手“也许问问老李头就懂了,如果真有这种说法,老李头必然是入了阶的。”
“到了问问他吧。”
两人结束了对话,一路无言都在暗自思衬着什么,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向后撤离,那马车夫急着拉活使了个顺风决,那马车跑的更快了,很快马车就停在了工事场外。
“你嘴里的老王头,是王长工?”下了车李牧歌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