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声应和,眼见周围剩余的黑卫团团围了上来,洛烟沉声道:“郑总管可知抓的是青绫院的人。”
“那又如何?”
“郑总管莫不是不知道,疏晔公子最是怜惜我们二人,就这么将我们抓了,就不怕公子问罪?”
眼见郑穆有所顾忌,洛烟看着郑穆的眼睛信口胡诌,一字一句,气势上丝毫没落半点下风。
心想着不过是两个下贱的奴婢,但若是得罪了公子才可谓是得不偿失,但疏晔公子向来不近女色,又何尝怜惜过这府中的哪个奴婢,又看到洛烟脸上一脸笃定的神色,半信半疑,道:
“本总管又如何能信你?”
眼前的黑卫总管被自己搬出的江公子唬住,洛烟心中窃喜,心想这等人精在江府混到这种地位,自然不会为了两个奴婢去得罪江府嫡公子,又好像对江疏晔不甚了解的模样,索性继续信口道:
“总管可知我家公子一向孤僻,不喜他人进入房间,但前些日子若烟在公子房中服侍公子时却偶然听得公子喜欢兰花,这府中又少有摘种,这才托青竹带着公子的令牌出府替我置办,却不知这丫头怎的得罪了总管,被抓到了这地方。”
说着,洛烟还刻意指了指郑穆手中的令牌。
心头一惊,郑穆不禁垫了垫手中的令牌,其上刻着的“晔”字尤为刺目。
在这府中做了这么多年的黑卫总管,江管家手下的一把手,各家主子各自喜欢些什么他还是多多少少地都知道些。
疏晔公子喜欢兰花,这府中的下人少有知道,可郑穆却曾听人说起过,如今从一个小奴婢口中说出,不得不令他有几分信服。
再加上郑穆先前就在想凭青竹这样一个小奴婢,凭什么能够手握疏晔公子的令牌大摇大摆地出府去,他只当是这丫头胆大包天偷来的令牌。
看着洛烟脸上有恃无恐的神色,郑穆心中又一跳,暗道是真的踢到了铁板上了。
若说这府中公子女郎他最不愿开罪谁,那疏晔公子得要排在第一位,平时黑卫遇上他手下的青绫卫都得远远地绕开,前些日子郑穆更是听说疏晔公子当众掌掴了绪染公子,那性情乖张的五公子竟也没有大闹一番,就这么轻轻揭过,郑穆对疏晔公子更是畏惧了几分。
如今这么折磨了公子的爱婢,只怕得要吃不了兜着走。
心中如此想着,郑穆的额头不禁冒出冷汗。
“愣着干什么,看傻了,平时本总管便叫你们这群猪脑子长些眼睛,不要随便抓了公子小姐院中的人,还不快给青竹姑娘松绑,再这么不长脑子当心你们的脑袋!”
手下的人被他这么一呵斥,赶忙跑过去为青竹解了绳子,青竹身体一沉,顿时又昏死在了洛烟怀中。
青竹被折磨得这般不成人样,洛烟自然也没给一脸谄媚的郑穆什么好脸色,只是心头冷笑他这般模样,暗暗发誓这笔账总有一天会替青竹讨回来,却也知道当下她没有能力,也不能同郑穆撕破脸皮,于是沉声道:
“郑总管,当心您手下的奴才,这件事情公子若是问起若烟姑且替总管遮掩几番,但希望总管以后莫要再为难若烟几个才是。”
郑穆连连答是,亲自将二人送出了黑狱。
洛烟毫不客气地一把从郑穆手中拿过江疏晔的那枚令牌,待同青竹走远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果然,在这江府之中,要想过下来全凭身后的“靠山”。
身在青绫院中的江疏晔此时没来由的一阵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