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快了！”

牛蛮双目几欲充血，他要打破这诡异的状态，在心里拼命的压榨最后一份力量，以促使身体倾倒的更快一些。

“当啷”一声！

刀鞘在重力的作用下自然脱落，牛蛮手中只余下青光闪烁的斩风，斜斜指向左前方。这也是牛蛮早有准备的，他提前弹开了卡簧，目的就是为了让斩风出鞘。而牛蛮的最终目标，正是侧前方的墙壁！

“噗嗤！”

一声闷响，斩风刺入对面墙壁，这是牛蛮的第二种预备设施，他想借助刀卡在墙中的力量来稳定身体。

刀一入墙，伴随牛蛮身体的倾斜自然深入，下一刻，牛蛮便感觉到了不对，这墙太薄了，只是一层木板而已，而刀又太锋利，木板墙根本卡不住斩风，更不要说停止牛蛮的身体了。

“啊……”

隐隐间，牛蛮似乎听到了尖叫声，是一声，又似两声，那音调有些熟悉，可牛蛮已全然顾不得了。

“嘶嘶嘶！”

牛蛮身躯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斩风在墙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豁口。这一瞬间，牛蛮下了一个决定，既然扛不住，那不如痛快点，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不就是一面镜子嘛！

一瞬间，牛蛮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他甚至顺着惯性的力量，加快了自身的转动速度。

“呜……”

牛蛮如同一个倾斜的陀螺般，只一瞬间，便划过一百五十度的圆弧，直直正面着那面铜镜，脚下的地板在“咔嚓”“咔嚓”的爆鸣声中碎裂成了好几块。

这一刻，房间中安静了，但情形却显得十分诡异，一个年轻的男子，左手短刀斜指前方，右腿抬起呈跨步姿势，身躯呈金鸡独立状，倾斜向前方四十五度角。

而在他的前方是一面铜镜，镜中是另一个他，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头盔，同样的红旗，因为用力过度而同样惨白无血色的一张脸。

二者就那样斜斜的，隔着一面铜镜凑在了一起，面对着面，脸贴着脸，几乎已经没了中间的距离。

而在两张脸下方，镜内、镜外各有一张破旧的茶几，茶几上是一根忽明忽暗的白色蜡烛。或许是受到身躯遮挡的缘故，镜内镜外的烛光都越发的昏暗了，镜子里的牛蛮与镜外的牛蛮身后都是翻腾不休的阴影与黑暗。

牛蛮来不及考虑为什么自己在高速旋转下能够瞬间静止，也没时间思索为什么只是转个身而已，他距离这镜子就如此之近。

牛蛮死死盯着镜中的那个人，同样的装束，同样的姿势，同样的高鼻梁、薄嘴唇，同样长而有力的剑眉。虽然铜镜有些模糊，可牛蛮依旧看得出来，那……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