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和小姨夫结婚,是亲上加亲,大家喜不自禁。小姨几年后,生了妹妹,叫盈盈。比我小几岁,属猪,大家吃饭都是嚼吞,她是吸饭~吸菜~还在吸,总是吸,老是吸……吃什么都吸。人“软糯糯的”,说话细声细气。妈妈说,跟小姨小时候一个样。
吃饭时间,大人们围坐在一张小桌吃饭,我和妹妹端着碗坐在小板凳上,我的一只手还在不停的调动着天线,搜索更强的信号,以此获得更清晰的声音。盈盈也和我凑到一块静静地听着,大人注意力也慢慢转到我们这边,默默地达成某种共识。
我是愿意去小姨家住,因为没有比她更好地去处。我也曾埋怨过爸爸妈妈,为什么别人爸爸妈妈都在家种地,为什么他们不能?为什么他们不能陪我一起长大?我10岁了,已经明白了许多事。比如:每天的零花钱,是别人没有的。每隔一段时间奶奶会带我去集市买衣服鞋子,挑零食。录音机爸爸记在心里会给我买……
爸爸妈妈在家休息了一个月,安排好了我在小姨伙食一切等事,终是要走了,我表面不在乎,躲在厕所哽咽地哭着,不肯出去。妈妈在门外喊着我:“旺旺,要听小姨话啊!别太淘气啊!”我理了理声音,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且自然地回答道:“知道了,你们快走吧!”妈妈托着哭腔,又叮嘱了几句,还是悄悄地走了。
在小姨家住了几天,一切正常,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告诉自己只是换了个地方吃饭睡觉。偶尔会想起奶奶曾经的身影,心中总会悲痛,眼泪也会不自觉地流下。
没几天,小姨夫也要走了。小姨夫是木工,有正式装修公司上班。每到一个工地要三五个月回来一次,在家修整几天,会换下一个地方再去。
家里经常就只有我,小姨,盈盈。偶尔我会帮小姨做些简单的家务,扫地,洗个碗啥的。日子简单,也畅快。小姨不管我平常玩的尺度,不在河边玩就是最重要的要求了,还有吃饭时间必须准时回家。
小姨家后面有个大大的池塘,里面喂养了许多鱼,每天早上都要割很多的青草喂鱼。小姨蹲在田道上割草,我和盈盈拿着钓竿钓龙虾,一人管四五根杆,四五根杆起起落落忙得不亦乐乎。
早上的太阳特别强烈,我们会转移到树荫底下钓,龙虾特别鸡贼,也有钓不到的时候。浅水里沉着几个根老木头,四周爬满了田螺,钓不到龙虾,我就摸田螺。或大或小,总能摸到小小的半桶。挖螺丝肉做干锅,龙虾肉红烧都是小姨的拿手菜,我们都爱吃。
盈盈有好几次都想爬上这个木头上摸田螺,木头没有重心,两个人站在上面很容易摔到水里。让他一个人下去摸,太危险我不让。压抑了许多次,她也有调皮捣蛋的时候。一次,我收了钓杆准备回家,我叫她一起走,她不肯。她说她还要钓一会儿,等下自己回去。我也没再管她,提了桶就回家了。
等了一会儿,小姨见我一人回家,问我盈盈呢?我说她自己还要钓一会儿不肯跟我一起回。小姨站在后门口往鱼塘望去,没看见人,人正在水里扑腾呢。小姨赶忙跑过去,把她从水里托上来。她湿哒哒的一身,嘴里喘着粗气站在岸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在小姨一再追问下,才知她跨到木头上摸田螺,才掉下水的。
小姨自然很生气,给她洗了澡,换了衣服,打得哇哇直叫。
自上次何大川丢了注射器,找了我几次,他一口咬定是我拿的,我叫他拿证据证明,他只说我最后走的,就是我拿的。我强烈反驳,我没拿,我确实没拿,我只是把它藏起来了,报那欺骗之仇!谁也别玩了~~
何大川有几天没看见了,我听飞哥说他们最近找了好多蚂蟥,试了好多种能杀死蚂蟥的办法,诸如什么:烧烤法,蒸煮法,清凉油法,六神花露水法……总结出来,这些都没有洗衣粉死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