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鹤明显可以感觉到，刘大夏看着他的眼神已经有些变化，不由得感慨老大人的学问做的还不够深，不知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作者后来成了个大贪官，生的也太早，不知道“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是老汪写的，“可怜天下父母心”是慈禧写的。

早知道念句诗便能让真正的儒生刮目相看，向鹤都有点想念另一首来自清朝的诗，只是他害怕念完自己系统中的生命值就莫名其妙被扣了一点。

正德始终对武功有些耿耿于怀，忍不住找向鹤问道：“向庄主，武学之道，真的只能靠水滴石穿的积累，没有速成之道么？”

向鹤心想废话，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就算是最速成的辟邪剑谱，也得让你付出一样最珍贵的东西，于是对着正德讲了一大堆让他死心的大道理，什么练武要固本培元，远女色，下苦功，不避寒暑，方有长进。

小照子怏怏不乐的点点头，他虽然好武，但骨子里更爱玩，你让他摒弃杂念一心练武，那还是当个混吃等死的废材比较舒服。

此时，一位老太监笑眯眯的凑上来道：“陛下，要不怎说武学乃是末道呢？宫中不是没有武功典籍，只是列位圣上都更醉心于治国大事而已。”

这老太监之前不显山不露水，但看他和正德说话的姿态，以专横著称的刘瑾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快。

向鹤心中一凛，不由得想起金庸小说中一个令人细思恐极的细节：《九阴真经》和《葵花宝典》这两门搅动江湖风雨的秘笈都来自宫中，实在令人浮想联翩，看来朝廷中也不缺乏高手和清洗武林的想法，只是自己的天下第一庄做的更为稳健正大而已。

他不动声色，接过老太监的话头对正德说道：“人精力有限，而武学之道无穷无尽，每日练功养性又枯燥乏味，陛下作为大明之主，帐下百万甲兵，还是修习弓马之术以为军中表率比较务实。”

正德一听便来了劲，骑射作为古代男子气概的象征，可是每一位“昏君”的必修科目，他立马对向鹤问道：“庄内可设有天下第一射手和天下第一骑手？”

“这个自然。”向鹤心里暗道计划通，领着正德弯弯绕绕，走到一处面积更大的围场。

此处尘土飞扬，嘶鸣四起，正是向鹤斥重金打造的天下第一骑手竞技场，无论是马种、饲养、草皮都采取的是军中最高标准，虽然说以军马的挑食程度和竞赛后的进食量，这些爷消耗钱财的速度不比直接嚼银票满，但向鹤如今也不差钱，一场名头足够的武道会就能进账近万两纹银，其中很大一部分都划拨在马场上，这才配的上天下第一骑手的战场。

即使以朱厚照习惯了皇军猎场的眼光，也挑不出太多毛病，而跑道上正风驰电掣的骑手质量，则远远超出了正德以往所见，凡是武将系统的人，不管是草根武者，还是纨绔少爷，对赛马都有一种极其狂热的信仰，这是冷兵器时代最强大最王道的力量，滚滚前进的钢铁洪流踏碎眼前的一切阻碍，更是每位帝王共有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