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缊也板脸肃穆的保证道:“武双,放心吧,今日之事除了拉食材啥事没有。”
“嗯。回去时自然些。”
“好。”
江树那边到司膳局,方公公立马笑脸相迎,“江公公,怎么今儿个亲自来?往日不是那小公公来吗?”
“这不天热。”江树指指外面炙热的烈日,道:“最近皇上胃口不怎么好,咱家亲自过来看看有啥?好菜。”
“这么热的天,先喝一杯茶。”方公公接过那小公公递上来茶,亲自奉到江树面前,等江树接过喝一口,方公公方道:“江公公能来咱这,是咱司膳局的荣幸之至啊。”
“江公公,请。”
方岩手向前一伸,让江树先行,江树也不客套直走,先看向已出锅的菜,心里不满意,煮来煮去都是那几样煮法,炙品呢,眼下正是烈日炎炎夏日,本就热,易上火。
之后又看向正在锅里煮的,光是闻一下味。江树在心里否了,最后又看向洗好没煮的。
江树等那几个小公公收到盒子呈上来,拿着食盒走了,方公公还亲自送到门口,江树示意他不用送。
来时是一人,回去时带上后面的十来个司膳局的小公公,人手一个食盒。
回到元清殿,摆上桌,果然如江树所料那般,皇上看了连动筷都动直接让人撤下。
江树让人撤下让元清殿内的那些小公公自个儿分了吃,江树回来时脸上也是愁忧。
皇上一口也没进膳,那怎么成,他一个做奴婢的,劝多又恐招皇上厌恶。
江树在急得不知怎么好时,突然脑中想起他去司膳局的路上时遇到昨日那个宫女,两人还拉着一车的食材。
江树想起这回事,突然间灵机一动,对正在阅卷的皇上道:“禀主子,奴婢在路上时遇到昨日那宫女了。”
沈宴一听是昨日那个宫女的事,微皱的眉宇顿时一松,觉得有趣,眸光不离书,轻启唇瓣,“继续。”
江树说完见皇上感兴趣,又继续,“奴婢见她与另一个小公公正在往回拉食材。”
沈宴听完,明了。
不就是想让他能吃上一顿午膳。
心中略一思索后,放下书站起来,转身便出了元清殿,江树赶紧跟上。
两人顶着烈日炎炎,往芙蕖居去。
芙蕖居的后厨,众人正在忙碌着,郁离正在娴熟的掌勺,放盐,放油,武双帮忙烧火,余岳两嬷嬷则在洗菜切菜,束缊文彦则是在劈柴。苏宁这个主子则是在帮郁离递碗装菜。
苏宁这时也发现了郁离的不同,问道:“郁离,看你与武双跟我同龄,可掌勺的度相当娴熟,没个十年是练不出这个程度的。”
郁离听苏宁问起,一边翻炒锅中菜一解说,“禀才人,奴婢进宫前在京城醉心酒楼做厨子的,起初是跟在父亲身边,后来父亲看奴婢偷学的有模有样的,父亲便把他一身厨艺全授给奴婢。”
郁离盛好一碟,苏宁端着新出锅的菜到石桌上,郁离在炒后一份,一柱香的时辰后,郁离盛完出锅,苏宁又端到石桌上。
等郁离刷好锅,余嬷嬷岳嬷嬷早等在石桌那边,束缊文彦也在石桌那边,武双那边正煮粥,闻到香味扑鼻而来,武双撤火,抬锅把粥倒到木桶里盖好竹盖,也到石桌那边。郁离见所有人聚集到石桌前,自己也过去。
众人看着桌上的菜,被香的直吞咽口水,等郁离过来后,苏宁继续刚才问的话道:“那怎么进宫了?”
郁离似仇似悲的脸上,苦涩的一笑,苏宁与武双她们见了,互相递个眼神。
苏宁见问到郁离的伤心事,连忙表示,“要是不能说的,不用说出来。”
“郁离,我向你道歉。”
苏宁说完站起来向郁离一个鞠躬,吓得郁离连忙也跟着鞠躬相拜。
“才人,使不得。”
郁离真的是慌即吓到了,见苏宁是真的向自己道歉,郁离心中一股暖流孱过,笑道:“才人,那是过去的事,没什么不能说的。”
苏宁见她真的慌即吓到了,只好又坐回去,武双上前拉着郁离,无声安慰着。
郁离停复心绪后,才续道:“奴婢是阿爹的老来女,阿爹年老力衰,干不动醉心酒楼厨子这份活。”
“奴婢又是阿爹的唯一子嗣,阿爹把能教的都教了,阿爹逝世后,奴婢成了醉心酒楼掌勺厨子。”
武双听她噪子微哑,倒上一杯茶水递给郁离,郁离喝完又续道:“酒楼营生随着新出的菜品渐好,奴婢因此遭人惦记嫉妒上,酒楼内的小厮因见钱眼开,在奴婢的菜里下了剧毒,最后死了百条人命。”
郁离说到那小厮时,眼神一寒,停顿后又续着,“奴婢知道后定是活不成了,一路逃,慌乱中撞了人,然后直接被人挟带着走,就这样入了宫。”
众人听着便知当时的情景惊险郁离当时是多么的后怕惊恐。
直到看到其与的女子,且都是妙龄少女,抓她的人把往那群少女里一推。
郁离听着其他少女的聊话才知这是选宫女呢,真到这个时候,郁离才真的松口气,至少不用死了。
进宫后的郁离一直很低调行事。
这个时候文彦先打破沉默,看了一眼郁离,道:“原来那场百人命案是这么来的!”
听得众人纷纷看向文彦,难道文彦也有得罪人的过去?
文彦对上六双直刷刷的眼睛,里面的浓烈的欲知砸向他。
文彦不得不为她们解或,毕竟她们当中有主子撑着,吞了吞口水,文彦才细细说来。
“说起冤,奴婢我才真的冤。”
“哦怎么个冤?”
苏宁问完推促他赶紧说,文彦这才续道:“奴婢好好的在济云堂当学徒,刚一回京城就遇上这个命案,济云堂的另一当家与醉心掌柜勾结,奴婢刚好撞见。”
文彦喝了茶水,润一下噪子,续道:“奴婢撞见他们的勾结,自然是不会放过奴婢的,奴婢躲过追杀后,觉得这样下去终究不妥,自愿入宫当公公。”
这边说的正起劲,芙蕖居门口前,沈宴看着紧闭的大门,江树也是一愣怔的,好好的大白日闭着门,江树上前唤好几次没人应。
疑惑着嘀咕道:“关上门,做什么?”
江树又看一眼皇上,他也微皱眉,江树最后让暗卫跃墙从里面打开。
进主殿,里面没人,又往寝殿走,这次江树没进,守在寝殿门口。
沈宴见寝殿里除了人不在,摆设倒是井然有序,他往一边的书柜上一看,案桌上摆着笔墨纸砚,还有一本《山海经》。
沈宴上前拿起繁开一阅,看到书页中一块薄木,乌黑光滑,细看之下还有字,沈宴读出来,“天之道,利而不害。人之道,为而弗争。水利万物,而不争。”
念完,还把那薄木翻了翻,“这不是道圣的《道德经》中的那几句吗?”
又把《山海经》翻了翻,里面有注解,看上面注解之字小巧整体,“字倒是写得挺好。”
沈宴把薄木放回原处去,四周一探,无意间看到梳妆台上,仅一个暗紫色盒子外,没有过多的物件摆在上面。
他见过的光是皇后贵妃,她们的梳妆台上放满首饰胭脂品,那些位份低微的妃嫔,也是梳妆台上放着诸多的首饰胭脂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