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璧的手机响起。
但是手机的主人此刻只想听到尺瑜的答案,于是声音被主人截停,不过来电的人应该是有急事,紧接着又打了过来。
尺瑜张口的勇气被两通电话打断:“你接吧,万一有什么急事。”
白璧起身,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是白璧妈妈。
“妈,怎么了?”白璧低头看向沙发上的尺瑜,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尺瑜被白璧的动作拉回神,她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了,白璧妈妈的来电让她清醒过来,临门一脚的事情她经历太多次了,她因为从白璧身上嗅到的那一丝同类气息长了一些妄念,觉得再试一次说不定结果就不一样了,但是她想她忘了现实状况,趋利避害才是大多数人的选择,相信‘有情饮水饱’的她是现实里的理想主义者,而理想主义者的宿命是推动,幸运儿会看到结果,但大多数者都是悲壮的。
她不会因为对方的离开而难过,她只会为了自己判断失误付出的感情而内耗,她再次将视线看向白璧,开始质疑,她可以不在意外界的声音,白璧可以吗,他会和之前的人一样吗?
白璧听着妈妈讲话,也时刻在关注着尺瑜的反应,他感受到了尺瑜的变化,觉得尺瑜看他的眼神和刚才不一样了。
“妈妈想我了,让我中午回家吃饭。”白璧挂完电话和尺瑜交待。
“嗯,你提前回去吧,多陪陪她,我的事我们改天再聊。”尺瑜冲着白璧微笑。
白璧看着尺瑜的微笑,很不适,这种笑容他见过,在尺瑜帮着老刘招待顾客的时候,白璧皱眉,他不太明白,一个电话的间隙,尺瑜变了很多。
“怎么了?”白璧依旧直接,这是尺瑜喜欢的,因为很多时候她只是猜和想但是没有说出来的勇气。
尺瑜被白璧的提问拉回来一些,她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过度防御和武断,白璧还没做什么,她就照着过往的经历给他下了诊断。
“没事,我只是让你先去陪妈妈。”尺瑜下意识回避。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你怎么了。”白璧很敏锐,这也是尺瑜觉得他俩很像的点。
“好,抱歉,我讲。”尺瑜觉得她有必要再试一次,因为刚才的所有只是她单方面对白璧的质疑,她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她的质疑不成立,毕竟白璧还什么都没经历什么都没做。
“我来老刘店里,是因为他同意我开出条件并没有对我过多的询问;我穿三青色的衣服,是因为......”尺瑜浑身在抖,她控制不住这种反应,白璧见状,坐回刚才的位置,抱紧尺瑜:“不急。”
尺瑜静默片刻,重新提起一口气:“我穿三青色的衣服,是因为生我的人以我不能生为耻的时候,她穿的衣服就是这个颜色。”
“我沉默,是因为之前倾诉的太多,这些倾诉被人当利刃投了回来,我关着窗帘,是因为这个房间像一片净地,我不想让外界去污染它。”尺瑜一口气说完,眼睛紧盯着白璧的反应,她觉得讲这些出来她已经耗光了力气,但凡白璧反映出不耐,她会立刻抽身,先把白璧哄走,然后连夜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