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像做梦一样,我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
我摸了摸我的脖子,上面没有流血,伤口都没有,很奇怪。
我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天空灰蓝灰蓝的,我们站在一条白石筑成的桥上,白石桥上长满了绿色的植物,很像是青苔。
桥下面是泛着泡沫沸腾的黑色河水,蓝色的天和绿色的白石桥与黑色的河水形成一幅十分诡异的画面,除此之外就是桥头的这个小房子了。
我仔细端详着这个房子门口,门面十分地狭窄,分明是一个政府行政办事处,不过十分地寒酸,像一个无人问津的柴房。
我抬起头来,门口招牌上写着:“华夏驻皖省天地行政局办事处。”
“天地行政局?”
噢,对了,我好像死了,我的意识附在一头公羊身上,被一头饿狼咬断了动脉。
这头恶狼应该是胖虎的老婆放进来的,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是刘爱花,骗了我那么多年。
那我应该已经死了?这里是?
这个附近好像就这个办事处,其它地方都是荒凉的草地,我推开门,门发出吱吱的叫声。
呈现我面前的是一张陈旧的办公桌,像旅馆门口的桌子一样,桌子上放着一台上世纪90年代的电脑和打印机。
这个办事处的西北角还有一个小门,有一个拿着镰刀戴着面具的模特立在那里,像个木桩一样。
“有人吗?”我朝着那个木桩一样的模特喊道,“喂,那位兄弟,你们这办公桌没人办公吗?”
“喂?”我连续喊了两声,要不是这里杂物太多,应该得能够听到自己的回声,那个模特一声不响,一动不动,估计是一个木头假人。
“有人!有人!我在!”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子从桌子上坐起来。
原来这个桌子上一直有人,只不过他趴在桌子上睡觉被挡住了。
他脸上还留有口水印,口水印粘着一张残缺的破纸,纸上的文字贴在他嘴角,真是个邋遢的男子。
“噢,新来的鬼啊?少见啊!来填张表吧!”男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他好像睡了很久,他在桌子下面的抽屉里面不断地翻腾,沉积已久的灰尘被他突如其来的打搅变得焦躁,放肆地舞蹈,估计他是在找他刚才所说的表。
“这里是哪里?”我问道。
“没看到门口吗?这里是华夏驻皖省天地行政办事处分部啊!”他在桌子下面翻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他所说的表。
“算了,你直接说吧!你叫什么名字?”他重新坐起来回到他的电脑键盘处。
“我叫杜磊斯,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对他的态度表示不满意。
“噢,等等,上面已经显示了你的名字。”男子在电脑上搜了搜,貌似打开了一个邮件什么的。
“杜雷斯,噢……杜磊斯,你爸妈怎么给你取个避孕套的名字?”
我有点不耐烦,但他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
“今年27岁,于2018年5月9日16点24分在卢洲市怡心大道49号和盛花园宿舍4幢103室与羊发生关系的时候被狼咬死。”
“喂喂,我问你话呐!”我这暴脾气,很少人敢对我不敬。
“这里是登记你上天堂还是下地狱的办事处,我是这里的办事负责鬼张世强,你这个孤魂野鬼,请对我尊重一点。”男子拍着桌子愤愤说道。
说实话他头发凌乱,穿着的西装邋遢,让他的话一点威严都没有,反而觉得有点滑稽。
不过为了拉近关系我还是表示了歉意,客气地叫了他声:“强哥”。
看到我态度客气了不少,他好像也还挺满意,看来讲礼貌在哪里都管用啊!
他继续看着那个上世纪90年代的破电脑CRT显示器,念念有词:“生前事迹,音乐制作人,不错的音乐天赋。一个极其好色的富二代,曾经与24个女性发生关系,后来被人绑在树上,把蛋蛋给钉了,摘除了蛋蛋,而后在高科技的帮助下与177个母羊发生过关系,5年后遭到复仇被杀死亡,原因是年轻时让自己的私家侦探侮辱一名女子。”
“我说强哥你也不用读出来吧?”
“怕什么?又没有其他鬼!”男子拿起旁边的一杯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茶杯啜了一口。
“6岁曾经偷家里的钱去充钱打游戏,10岁参加帝都的比赛,获得过华夏少儿钢琴比赛金奖及第四十九届帝都钢艺术节优秀演奏奖,11岁加入中国少年冰球队……算了不看了!”
“你这虐待动物还侮辱良家女子,很难上天堂呐!”男子说道,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感觉,“啧啧啧,蛋蛋曾经被钉在树上一天一夜!”
“蛋蛋被钉在树上多痛啊!”我生前都没有感受过。
“生前?你是人是鬼?”
“我……我当然是鬼,你也是鬼,这里哪有人?这里是天地办事处,介于天堂与地狱之间。上帝太忙了,我是负责在这里帮他登记你是上天堂还是地狱的。”
“一般来我这里的是昆虫或者一些奇奇怪怪的鬼魂,人的鬼魂除了迷路很少来这里的,你是我接待的第一个生前还是人的!”
“噢,等等,你的尸体好像是一个羊……心转心是什么黑科技?”男子眯着眼睛盯着电脑上的字幕说道。“原来,如此,生前是一个羊的身体,意识伴随着宿主死掉了,怪不得来到我这里。”
我算是搞明白了,这个破电脑上有我生平所有的事迹。
我已经死了,我的灵魂飘到了这个鬼地方,这世界真有天堂和地狱?
话说这办事处也太天喵地简陋了,一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模样,电脑也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CRT显示器的电脑,而且这桌子居然还摆着一台座机,居然不用手机?真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