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虎前天死在了道观里,我以为这一天不会到来,但是干我们这行的,想要全身而退真的很难。
胖虎是我的前辈,也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一向有我吃的就有他吃的,我救过他的命,他也救过我的命。
说实话这一行就是违法犯罪铤而走险的工作,不过我觉得反正横竖都是死,要么穷死,要么有一天被抓住判死刑。
胖虎正在三清观上香,正烧着纸钱,被一颗子弹贯穿头颅,当场毙命,那个射杀他的人叫做小福。
可恶的小福,我早就怀疑有卧底,没想到是他。
原来小福是一名卧底警察,他一直是我们的助手,在我们身边工作了很久,也与我们做了很多事情,还帮我们度过很多次追查,我们才如此如此信任他。
现在看来,其实我们的不少危机很有可能是小福自导自演的。
刑警大队队长大熊在小福带领下,带着警队包围了我在城市郊外的住宅,我无处可逃,但我不想束手就擒,我策划着如何干掉小福,毕竟我身边是有武器的。
我叫张世强,在瑞市这一带活动,瑞市是华夏西南最大的内陆口岸。
这个地方位于华夏西南省与面甸的边界,自西北至东南都与面甸山水相连,有人叫这座城市边城,我们觉得蛮好听,也就那么叫了。
我老家原来在龙县,离瑞市也有几十公里。
家父为人老实,善良,靠着小三轮在街上卖水果供给家用,做的小本生意本来不怎么赚钱。
因为是汉族,所以没有受到少数民族政策的保护,经常被城管以不符合城市市容卫生管理条例各种刁难,没收了很多次小推车和水果,在我看来他们就是挂了合法招牌的强盗,衣冠禽兽。
直到大伯家的堂哥出手,贿赂了当地的城市管理部门,他们才不再打搅父亲的生意。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堂哥教导我的第一条道理。
即便如此,父亲的水果摊还是赚不了什么钱,他很好说话,从来都不会说“不”,不会拒绝他人,大家都欺负他,随便讨价还价都能成功。
因为生活太过艰苦,母亲带着妹妹跑路了,听说改嫁了,嫁了个不错的人家。
我觉得也算是不错的结局,因为我父亲太穷了,根本没钱供给家用,能够养我那么大很大程度靠的是母亲娘家的补贴。
家徒四壁,我初中就辍学了,我跟着堂哥一起出来闯江湖,做生意。
堂哥也没什么文化,但是他告诉了我出来混要讲义气,要和这些人打交道,这是他教导我的第二条道理。
这里天高皇帝远,而这种边界最适合的就是走私,而走私中最暴利的就是毒品。
堂哥说,他说他在面甸有渠道,要干就干大的,赚他一个亿。
也许是从小受到那些城管的影响,我对这个社会很叛逆,我才不管毒品对别人有什么影响,我只知道家里都开不了锅了,这个来钱快,于是我成了堂哥的副手。
80年代的瑞市还没有如今管理得那么严,那个时候监控录像很少,走私简直再简单不过。
我们一开始是招一些社会青年靠把毒品一包一包地装进避孕套吞下去或者从下面塞上来过关。
后来改进了一下,选择雇佣一些少数民族孕妇。
带一包给几百块,可以吞下去,可以塞下面,她们的记录可以带49包。
她们是少数民族,她们还是孕妇,双重身份,被怀疑就装病,孕吐啊,身体不适啊,被发现大不了就耍赖,裸奔啊,倒地碰瓷啊。
即便被捕入狱过不了几天她们就会被放出来,那些边防人员缉毒大队对她们简直毫无办法,甚至缉毒队的人与她们很多人都认识了,熟人相见。
随着我们的事业越做越大,我们的资金和渠道也变得越来越多,这种手段已经满足不了我们的毒品市场需求,我们要想办法做更大规模的运输。
只要事先贿赂好出入境的两边检查人员以及官员,很容易就能够得手。
堂哥赚钱很多,花钱也很大方,他花费近百万的钱财各种方式贿赂检查官员,甚至一度瑞县的上下层几百个职员官员都是堂哥的人。
我有些舍不得,堂哥说,他最喜欢和这些贪图蝇头小利和讲义气的官员打交道了。
小福原来就是一个边境的小职员,曾经受过贿赂,他很羡慕堂哥的收入,加入了堂哥的队伍,同期加入的还有好几个工种,例如洗钱,律师等等工作。
堂哥觉得他们讲义气,小福也有渠道可以帮我们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