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珍贵吗?”陈老头终于开口问道,语气中既有对未知的敬畏,也有对即将拥有这份珍贵的渴望。
李爱国点了点头,语气坚定而诚恳:“是的,非常珍贵。但正因为它的珍贵,我才决定将它带给您。我相信,有了培元丹的帮助,您不仅能够重拾那份自信与活力,更能在与老相好的相处中,展现出更加耀眼的光彩。”
李爱国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尽管他的话语中隐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狡黠。“老爷子,您别这么见外,这培元丹嘛,主材料虽说是百年老山参听起来唬人,但其实嘛,您知道的,药材这东西,重在配伍与炼制,年份虽重要,但技艺才是关键。”他的话语轻松而随意,仿佛真的只是用了一株寻常可见的野山参,而非他心中所想的十几年份的佳品。
然而,李爱国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微妙的光芒,那是他在自我编织的谎言中寻找平衡的微妙心态。他几乎要相信自己的话了,这份自信与从容,让即便是最精明的旁观者也难以察觉其中的端倪。
陈老头闻言,脸色却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深知药材的价值,更明白“百年老山参”这几个字背后的分量。他颤抖着手,将那颗珍贵的培元丹轻轻推回给李爱国,语气坚定而诚恳:“李爱国啊,你这份心意我领了,但这东西太贵重,我不能收。”
李爱国没有立即去接回培元丹,而是以一种更加平和而深入的语气继续介绍道:“老爷子,您听我说完。这培元丹,不仅仅是一味药材的堆砌,它是经过我精心调配与炼制而成的。服下之后,不仅能治疗多年累积的暗伤,还能大补气血,稳固根基,甚至对延长寿命也有显著的效果。这样的宝贝,可不是随便能遇到的。”
听到这里,陈老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自然是渴望长寿的,如同这世间大多数步入晚年的人一样,对生命的留恋与不舍让他在面对可能延长寿命的机会时,无法保持往日的冷静与淡然。然而,他的性格又让他不愿轻易接受他人的馈赠,尤其是如此贵重的物品。
“这...这...”陈老头的话语中充满了犹豫与挣扎,他递还培元丹的手在半空中停滞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彻底拒绝。他叹了口气,仿佛是在与自己内心深处的欲望做着激烈的斗争。
“李爱国啊,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不能白拿你的东西。这样吧,我还有点积蓄,你开个价,我把这颗药买下来。”陈老头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决绝与无奈。
李爱国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原本只是想通过培元丹来换取陈老头的感激与帮助,以便在饲养场上获得更多的便利。但此刻,看着陈老头那认真而坚决的样子,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或许有些过于功利了。
在那片广袤而质朴的东北大地上,石河大队的宁静被一桩心事悄然打破。李爱国,一个心思细腻且目光长远的青年,正盘算着如何在不触犯集体规则的前提下,为自己心中的小算盘添上一笔。他的目标,是那些只有在生产队中才能见到的珍贵幼崽——牛与驴的幼崽,它们不仅是劳作的得力助手,更是他心中一个不为人知的计划的关键。
然而,这一切并非易事。在那个年代,每一头牲畜都是集体的财产,私人想要直接购买或拥有,无疑是触犯了禁忌。李爱国深知这一点,因此他选择了一条更为迂回的道路——通过陈老头,那个在村子里德高望重、性格孤僻却技艺高超的老人。
陈老头,一个谜一样的存在,他的过往如同被尘封的秘密,鲜少有人知晓。他不是本地人,四十多岁才来到石河大队,从此便扎根于此,未再娶妻生子。他的一生似乎都与医术和草药紧密相连,三个徒弟更是对他言听计从,如同对待亲生父亲一般孝敬。在集体生活中,他凭借每天十五个工分的辛勤劳动,以及第四生产小队相对可观的分红,生活得颇为滋润,手中不乏积蓄,即便是私下里有些小嗜好,也从未影响他的生活品质。
李爱国深知,要让陈老头心甘情愿地帮助自己,绝非易事。陈老头性格倔强,从不轻易欠下人情,更不喜欢平白无故地接受他人的馈赠。因此,李爱国决定采取一种更为巧妙的方式——以培元丹为媒介,逐步建立起与陈老头的联系。
培元丹,是李爱国根据古籍中的秘方,结合自己对草药的独特理解,精心炼制而成的一种丹药。它虽非仙丹妙药,却能显著增强人体体质,对于陈老头这样的老者而言,无疑是延年益寿的佳品。李爱国计算过成本,一株珍贵的草药足以制作出十来颗培元丹,而其他的辅助药材则相对廉价,整体成本大约在八十元左右。他原本打算赠予陈老头三颗养精丸以示诚意,但转念一想,若能借此机会将培元丹推销给陈老头,使其成为自己的长期客户,岂不是更为划算?
于是,李爱国在深思熟虑后,向陈老头提出了交易的条件:“陈老爷子,您也知道我这培元丹的珍贵之处。它不仅能滋养身体,更能调理内息,对您这样的长辈来说,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先前答应给您的三颗养精丸,我自然不会食言。但这次,我想和您做个长久的买卖。这一颗培元丹,您只需给我七十块,如何?”
李爱国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意与期待,他相信自己的判断——陈老头虽然性格古怪,但对于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他绝不会轻易错过。而培元丹,正是那个能够打动他的“有价值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