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于动作太快,她头晕得厉害,直往床上倒。
当她的屁股挨到床的那一刻,我火速把她的腿抬上去,又把她的头校正,盖上被子。
然后两手一摊,无奈道:“看吧,你身体还是太虚。
黎江朵后知后觉,不满道:“不对,我这是体位性低血压,不是我虚!”
“那不还是站不稳?这样怎么去,到那话还没说先给人家磕一个吗?”
“我……”黎江朵没话了。
我无奈道:“好啦,那边我去盯,想早点出院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让医生每天给你检查一遍,只要身体达标就让你出院,好不好?”
黎江朵还想嚷着什么,黎伯母直接拍板,“安安说的对,只要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妈马上给你办手续,行不?”
黎江朵的眼神依旧倔强,但到底还是妥协了。
看她这可怜巴巴的模样,我有些不忍心,便将我带来的东西打开,“好啦,别愁眉苦脸的了,吃个黄桃罐头吧,心情好了,病才能好得快。”
黎江朵闷闷道:“我刚才已经吃了一整瓶了…”
她这么一说,我才看见床头柜那个小小的空罐子。
怪不得她今天的精气神好了这么多。
果然,对于东北孩子来说,这东西比药管用。
我刚打算把那瓶罐头收起来,黎江朵闷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还想再吃两块……”
我没忍住笑了笑,“好,我给你打开。”
我拍了拍瓶底,又拧了拧瓶盖,手都要拧抽筋了也没拧动分毫。
黎伯母把罐头瓶接过去,试了半天也没打开。
黎江朵更是没力气。
就在我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时,我哥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
我没忍住挑了挑眉。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没有一点犹豫,我抱着罐头一个箭步冲到我哥面前,呲着个大牙眼神崇拜看他。
我哥见状,就知道我有求于他。
他一下子正经起来,甚至挽了挽袖子,又给双手各哈了一口气,伴随着一声发自丹田的“哈!”,罐头瓶开了。
黎江朵吃的还挺美。
我们聊了会天,转眼到就到了晚饭的时候。
黎伯母点了外卖,准备下楼去取。
她一个人拿不了,我哥去帮她。
此时此刻,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和黎江朵两个人。
我这才有机会问出口,“你怎么知道那些信息的?”
黎江朵沉默一瞬,转而开口,“如果我说,我是做梦梦到的,你信吗?”
我错愕地睁大眼。
这么具有戏剧性吗?
见我愣住,黎江朵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连你都不会信……”
话还没说完,我便抚上她的手,“我信。”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况且黎江朵有分寸,这种事情她不会拿编造的事实来骗我,所以我相信她说的话。
我只是没想到,这种只存在于小说里的情节,竟然会真的发生在现实中,所以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好歹我也涉猎过许多类似的文章,很快就适应了过来,连带着我之前的许多疑点也得到了解答。
“所以,那些证据的位置,也是你在梦里看到的?”
黎江朵点点头。
她继续说着,“而且,我能感觉到,我在一点一点忘记那个梦。”
“应该是我的大脑在保护我,想让我忘掉那些痛苦的记忆。”
“所以我昨天才不管不顾地要找手机录下这些信息,我真的怕我哪一天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失去了这个老天爷给我的优势。”
我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关键词:痛苦的记忆。
我不由得感到了一丝凉意。
察觉到黎江朵的情绪有些低落,我大概猜到了一些。
所以我没再去问她梦里的故事,而是沉思着对策。
半晌,我开口道:“这两天我先去确认这些女孩的信息是不是真的,等你出院,我们一起去说服她们作证。”
黎江朵刚答应下来,我哥便推开了门,解释着为什么去了这么久,“楼下人太多了,找了半天才找到。”
我跟黎江朵对视一眼,默契地低下头笑着。
幸好耽搁了一些时间,不然我们还说不了这么多话。
黎伯母点了很多,还带出了我跟我哥的那一份。
吃饱喝足后,黎江朵睡着了。
见她安下心来养病,我拿着她给我的资料,准备先去探探这些女孩的底。
只是去打听一些消息,不是多危险的事,所以我拒绝了黎江朵给我安排保镖的提议。
但我哥不放心我自己去,提出陪我。
我当然不会拒绝。
刚一出医院,便碰上了来找我的许星朗。
还有……
来看黎江朵的乔泽瀚。
不得不说,我们这个发小是真的讲义气。
从前天到现在,一直忙前忙后的。
够意思。
两人同时询问我要去干什么,我没隐瞒。
许星朗当即表示要跟我一起去,乔泽瀚只沉思了一秒也给出了一样的答案。
不过要先等他上楼看一眼黎江朵。
望着他的背影,我欣慰一笑。
真好,真讲义气。
人多力量大,我们这次一定会有收获的。
不多时,乔泽瀚便下来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辗转了好多个地方。
但三个大男人去向旁人问一个姑娘的事多少有些奇怪,所以每次我都让他们在车里等我,看着我去打听。
前几个女孩的情况都属实,我的目光来到了名单上最后一个。
那是一个在酒吧跳舞的女生。
然而在黎江朵写下的地址附近绕了第不知道多少圈后,我站在原地,迷茫又纠结地抬起头,看着这附近唯一的一块牌匾。
张三针织床品批发城。
这……
真的跟酒吧有关系吗。
正迷茫着,一个打扮还算精致的金发女郎走过来,悄声问我,“妹妹,是要去夜海酒吧吗?”
总算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我微微挑了挑眉,问道:“请问怎么去?”
“我可以带你去。”
短短几个字,让我原本就有些防备的心顿时警惕起来。
决定来探路之前,黎江朵跟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要跟陌生人走,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话,不要滥发善意。
哪怕对方是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生。
更何况眼前这个女生看起来并不无害。
我当即礼貌笑笑,“谢谢,但不用了。”
直觉告诉我,她没安好心。
况且那是酒吧,如果只是个普通的酒吧兴许我还能进去看看。
但是这个酒吧连地址都这么隐秘,我绝对掌控不住。
我一没脑子二没武力三没经验的,在那种地方出点事,只能靠外援营救。
怪麻烦的。
再者说,只是探个消息而已,倒也没必要把我自己搭进去。
金发女郎似乎没想到我的态度会转变得这么快,还在继续劝,“很近的,没几步路,拐个弯就到了。”
我:……
那我更不能去了。
朵朵说过,这样的话最不可信。
我干笑了几声,打算不再回答,直接走开。
没想到她拉住了我的手。
我挣脱好几下都没挣脱开。
嘿,手劲还挺大。
我不满地抬头,便见那女郎收起了那本就不多的和善,向我身后使了个眼色。
我只听见身后几阵错杂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惊慌,便听见几声闷哼。
金发女郎看向远处,莫名一愣,我趁机挣脱,向我身后看去。
果然,我哥,许星朗,乔泽瀚一人控制住了一个黄毛小伙。
乔泽瀚腾不出手,便喊出他的Siri报了警。
金发女郎想跑,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
没拉住,她劲比我大。
但是她运气不太好,刚一转身,鞋跟就断了,结结实实地崴了一脚。
我:……
很好,到我了。
让你刚才掐我手腕,看我不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