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几声凄厉的惨叫声尤为突兀地出现在了队伍后头,瞬间打破了紧张的僵持氛围,也更加剧了士卒们不顾一切上岸“逃命”的脚步。
万余将士抱头惊叫直往岸上窜,那场面跟赶鸭子上架相差无几,见有人带头,自然有人盲从,此刻,也不管是齐教头的兵,还是赵教头的兵,又或是张教头的兵,总之,跑就对了。
将士们不是不相信王邵的警告,而是王邵手中只有一柄宝剑,而他们却有上万人,哪怕这万余人伸着脖子让王邵随意砍杀,那也得把他累上三天三夜。
更何况老话说的好:“华夏式过马路,人人都能当王者”。呃,不对,是“法不责众”。
就是拥有这样的心态,将士们在踟蹰片刻之后,便做出了自认为“最明智”的选择。
“两位教头,这就是你们手下精锐?可真叫人刮目相看呐!”王邵收回宝剑,反而笑嘻嘻凑了过来,两位教头不禁对视一眼,神情尴尬。
俗话说的好,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万余名将士上得岸来,剩下在河床里待着的人就变得一览无余了,正是全副武装做出戒备状态的王邵手下那近千人,这些人没有似万名同伴般丢盔卸甲畅游灞河,而是分批次缓缓入水,即便是水中畅游,也仅是浸个湿透就适可而止,远不向三位教头的士卒那般放纵。
一旦遇险,他们虽也跟着上了岸,但却是来拿兵器装备,紧接着又折返回了河床,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见此,王邵大声对那万余名“逃兵”道:“若此刻谁能下水助阵,本教头便对其既往不咎,若是仍旧不敢下水,那我也曾有言在先,只需承认自己退出比试便可安然离去,若不然,就得面临军法处置,这次,我可是认真的,即便你们人再多,也照惩不贷,我王邵言出必行,尔等可考虑清楚了!”
“我,我,我弃权!”
“那我也是!”
“我们若选择放弃,教头当真不追究?”
“自然,本教头说话算话,你们也别一个个说了,谁想退出就站到我身后来。”
被王邵这么一唬,陆陆续续走了八成,让王邵感到欣慰的是,第一场比试合格的人员虽然也是面色发青,但还是壮着胆子下了水,用实际行动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见此,王邵才露出欣慰的笑容,大声评判道:“呵呵,好了,下面我就宣布第二场比试的结果,凡入水的将士皆属合格,一会儿回营后,尔等稍作休息自有人来另行通知,至于第三场比试的项目尔等也无需多问,届时,自会知晓。”
王邵吩咐完扭头瞥了眼万余名表情错愕的士卒,认真道:“至于你们,让我很是失望,不,或许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既然,你们在军令与自身存亡之间选择了苟且活命,那就好好保重你们的性命吧,神机营的大门绝不会向懦弱如斯的人敞开,我想,经过此番测试,你们也该认清了自己,我说过,进了神机营就代表着更大的责任,更多的使命,这也意味着除了强健的体魄之外,对诸位的意志力也有着更大的要求。”
王邵语气一顿,忽然朝河间喝道:“刘大哥,你们可以出来了!”
这声呐喊也带着几分传音入密的手法,即便全身浸没于水中,水底下的大内高手们也能听得真切。
号令之下,“水鬼”纷纷冒头,并朝岸上缓缓游来。
只见刘青与身后大内高手皆头顶河草面抹青料,画成鬼面獠牙之妆,乍看一眼,还真如索命厉鬼,恐怖非常。
可中水厉鬼哪会有双腿?不多时,一双双光光的脚丫子就踩上了岸头,岸上的众人这才恍然,原来水下那些所谓的邪门之物乃是眼前这些凡人所扮。
那些主动弃权的将士连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自己怎会稀里糊涂就选择退缩了呢?
此时,真相大白,那先前几个被拖下水的倒霉蛋也无性命之忧,只是被刘青几人在水中给五花大绑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