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纸条(1 / 2)村庄怪谈:诡影重重首页

睁开眼,我按着狂跳的心脏缓了好一阵,这才算是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是谁,现在在哪。

这里是老家的亲戚家,我自己一个人回老家玩。正值漫长的暑假,作为一个无所事事的大学生,在这个没有对外网络的乡下小村里,在游山和玩水间,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然后摸鱼写小说。

运动是不可能的,就算断网也是不可能的。对我来说,这不过是换个地方死宅而已,还不会因为太宅碍了老妈眼,省了被她数落呢。

当然,写小说只是我的爱好之一。主要还是这个地方和外界不通网络,对外的社交应用一律用不了,连qq和微信都只能用来和村里人聊天,我才会成天惦着我那破小说。

比如现在,我才刚被梦吓醒,就开始寻思了。

“总感觉,刚刚做了一个很适合当素材的梦……”

可惜人一醒,梦就会被忘得飞快,就算我是被噩梦吓醒的也一样。梦境的内容我几乎刚醒就忘光了,只记得在梦境里的感受:复杂,压抑,绝望,恐惧。全程我都在战战兢兢地隐蔽,小心翼翼地躲藏,胆战心惊地防备,直到最后追杀者破门而入,把我生生吓醒。

要是我能想起梦到的是什么,也许这会是个很不错的故事。

我努力回想半天,才想起梦里那追杀者破门时,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在写纸条。

因为我觉得我实在太菜了,完全就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跑八百米都不及格的娇弱宅女。其他人又都死了,根本没有救兵可以搬。这种时候,与其写遗书,不如写些注意事项,留个下个轮回的自己。万一能重开呢?人总要怀抱希望嘛!

想起梦里这念头时,我自己都有点无语了。

唉,做梦就是这样的。那么完整的一个梦,我一醒,就只记得最后这点了。我就记得最后我在写那纸条,记得房间里燃着的安神香,记得我写完纸条后,把它压在床头柜的手机下面,就是我现在放床头柜充电的那台手机。不对,等会?

我盯住我那台手机。它和梦里的位置一模一样,在它下面,压着一张纸条。那纸条上密密麻麻的,好像写了很多字。

“奇怪,我记得,我昨天也没写什么纸条啊?难道是有人和我开玩笑?但我睡觉时有把门好好地反锁的啊?”

我嘀咕着把纸条拿起来,看清了纸条上的字。纸条上,是两个人的笔迹。写得急急忙忙,歪歪扭扭,又丑又潦草的那字迹,怎么看都是我的字,丑得实在挺有辨识度。在那怎么看都像是我列出来的一条条注意事项上,有人挨条用横杠划掉,在后面用娟秀的字迹上写下批注。我把纸条内容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什么小说,却又禁不住有些不安。

这纸条的内容,实在太荒唐了。

【1、记住,你叫鹿小白,不叫凌隐!】

这条被划掉后,加的批注是,【你叫凌隐,不要说漏嘴了。】

这第一条确实控住了我好一会儿。我到底是鹿小白,还是凌隐?我记得我是在凌家村做客,村里很多人都姓凌,我叫凌隐,大家关系都很好。可看到这条的时候,我真的在认真思考,我是不是真的叫鹿小白。我不太确定。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我叫凌隐。鹿小白这个名字,感觉上还是有点不太熟。

“我”写的第二条,倒是和梦里对得上:

【2、有人救了我,我才活到最后。不是村里的面孔,可我忘了。一定要找到ta!】

确实,我记得,梦里我是活到最后的那个,其他人都死了,就剩我活着。就我这废材样子,要没点外挂就能苟到最后,我是不太信的。可这条也被人整条划掉,还附上了简短批语:

【不是救。你没得救。】

第三条和它的批注,看起来像小说,还是把关键人物引出来的重要段落:

【3、绝对、绝对不要打开村口祠堂大厅中间的那口很大的木箱子!她会出来!大家就是这么死的!】

这提示够明确了,划掉它后,加的批语也很明确:

【遇到危险的时候,打开箱子,我会帮你清除威胁。】

这个意思是,批语人是箱子里出来的她?“我”写完纸条后,她挨条挨条看过,还给它批注,还特意把纸条留给我看?如果纸条来自梦境,梦境的最后,能看到纸条的那个人,可是破门而入的追杀者啊?那人怎么知道我会看到这个批注?

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呢?一定是最近小说脑得太多了,才会第一反应是这纸条来自梦里。正常来说,这应该是哪个人给我塞的恶作剧纸条吧?看我成天宅在村里啥都不干,一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故意给我开个玩笑。这种来路不明的纸条,上面的话我当然只会一个都不信,更不会去手贱开什么箱子!不对,祠堂有没有这口箱子还说不定呢,谁会没事在祠堂大厅放大箱子啊?

第四条就绝对不是我会写的东西了,即使那是我的字迹。我只有在写小说时,才会写下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