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瑜直直地把那马腾的手给掰开,要把长剑往他手里送,边送边笑。
“诺!寿成且拿上!”
“莫要让他人听说今日之事,说我欺负寿成了!”
这番豪气,比起马腾的行举,也丝毫不弱下风!
看得那面面相觑,缓缓后退的数百骑从,面上皆是浮出淡淡的敬意。
一旁的庞德见得此状,更是面色涨的通红,眸子死死地盯住皇甫瑜。
心中暗暗叫好。
见得这马腾死活不肯接,皇甫瑜却又是朗声笑道。
“寿成能让数百骑从后撤五十步,我又如何不能将长剑赠于寿成?”
“寿成,是瞧不起我皇甫瑜吗!”
听得这话,这马腾满脸感慨,也不再推辞了,将皇甫瑜手中长剑接过,剑尖朝下。
却又是认真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皇甫瑜。
“真不愧是皇甫猛虎!”
“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如今凉州羌乱,公琪可愿随我一同回金城?我定然向陈府君举荐公琪!定然不教那韩文约叛乱之事,牵连到公琪!”
“要知道,早从前日起,那韩约、边允叛逃之事,就陆陆续续地传开了!”
“那新任的凉州刺史左昌左方伯,听闻其人叛逃,还赏百金,要捉拿其人的头颅!”
“咱们金城的陈府君与那韩约关系尚可,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保住了那韩文约的家小!至于那边允的家小,早就消失不见了!”
“有不少消息,都是我去征召乡勇时,从路上溃散的叛军羌骑口中得知的!不知几分真,几分假!”
马腾看着面前面色阴晴不定的皇甫瑜,一一说道,说完还不忘打个补丁。
听得这些消息,皇甫瑜心中杂念四起,却是开始琢磨着其人的话语。
‘不是!韩从事不是昨夜才投了吗?怎的前日就有消息说他叛了?还教那素来贪财的左方伯听得后,要捉拿?’
‘想来,这应该是那李文侯的手笔了!纵然没能捉住那韩文约,也要断了他的后路!’
‘可是,既然那韩文约叛逃的事情都传开了!那自己怀中藏着的两封韩文约的举荐信!还能用吗?’
想到这里,皇甫瑜面色忽变,却又是想到。
‘嗯...若是这马寿成的话属实,那陈府君和韩文约的关系,想来是极好的,用他的举荐信,应当是有用的!’
‘只是,多半有些隐患罢了!’
‘那韩文约想来也知道,其人的举荐信,会让自己打上他的标签,他为什么还要写?’
‘这是怕自己当时不肯随他投降,写上几封举荐信,若是自己真的用了,也好教别人逼我叛逃?’
‘毕竟,这個时代,举主和被举人的关系是极其牢固的!...这该不会是那韩文约留下的后手吧?’
想着想着,皇甫瑜却是忽的觉得,那一直以来,对自己颇好的韩文约,似乎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住心头的悸动,心中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娘的!为什么自己遇到的一个个人,心眼子都这么多?’
‘就不能让自己遇到几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憨货吗?’
皇甫瑜虽然想的极妙!
可是...在这个时代,寻常的憨货就不配活着!
而运道好的憨货,又哪里能教这般倒霉的皇甫瑜碰上呢!
见得皇甫瑜的面色终于平静下来,这马腾却又是缓缓开口,抛出一个让目前的皇甫瑜无法拒绝的橄榄枝。
“公琪此番可有去处?可愿随我回金城?”
“回城之后,腾亲自引公琪去见陈府君,且为公琪谋一番职务!”
皇甫瑜沉默半晌,却是牢牢握紧了面前马腾的双手,忽的用力点头。
“多谢寿成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