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女孩。

虽然她戴着棒球帽和口罩掩盖了面容，身上穿的也是男款夹克，胸前更是没有什么起伏。

但她的嗓音太清脆、太灵动了，语调婉转的就像百灵鸟一样悦耳动听.....即使她是在威胁夏琳。

孟春能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太担心夏琳的安全，而是伫立在走廊里，静静看着前方4米位置两个剑拔弩张的女人。

走廊比较狭窄，正上方的廊顶，采用了格栅设计，更深处排列着许多管道，照明的设备装的也不是很多，整体氛围透露着一股压抑......孟春想不通夏琳为什么要住在这种鬼地方，等他换一副身躯后，绝对要让夏琳给他找个宽敞明亮的位置住着。

.......

百灵鸟女孩察觉到他的到来，警惕的注视了几秒。

夏琳也回头看了一眼M先生，发现他并没有来解围的意思，虽然不意外，但还是有点生气。

于是夏琳把脖子往前伸了伸，似乎想要让自己的颈部皮肤与刀刃来个亲密接触。

她的举动显然是吓到了百灵鸟女孩，女孩作势就要收手。

但夏琳却抓住了她的手臂，继续往前挪了一点。

直到感觉脖颈处有温热的液体渗出，而百灵鸟女孩的眼眶快憋红了的时候，夏琳才满脸讥笑对百灵鸟女孩说：“怎么，拿着刀架我脖子上又不敢杀我？”

百灵鸟女孩没有回答，挣脱开夏琳的掌控后便死死地盯着她。

“怎么，胆子没有，嘴也哑了？”夏琳继续展开嘲讽。

孟春听到百灵鸟女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好听的嗓音再次响起：“你昨天为什么没来....又死了好多人....”

这次带了点凄婉，显得更好听了。

“关我什么事.....”但迎来的依旧是夏琳冰冷的回应：“希望你搞清楚，我们之间只是生意，而我是付钱的甲方，我有权利随时中断跟你的合作，而你没有权利要求我，明白吗？”

孟春发现百灵鸟女孩的眼神有些复杂，她迟疑了很久，就在夏琳准备再次开门的时候，她说：“我知道你是好人。”

“.......”

她这话说出来，不仅夏琳，连孟春都快绷不住要笑了。

拿着刀架人家脖子上说人家是好人.....

夏琳忍着笑打开了门，但是没有进去。

她摇了摇头，转头对女孩说：“你提供的那些尸体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作用了，其实从很早以前开始就没用了.....但我还是帮了你这么长时间.....”

“我....”

隔着口罩孟春也能察觉到女孩的颧骨在颤抖，她像是咬了咬牙说：“我把我给你做实验，活人总该有用的。”

“那是犯法的。”夏琳愣了几秒后说。

“你们这样的人还需要遵守法律吗.....”

百灵鸟女孩的语气里没有疑问的意思，而是带着一丝讽刺与无助。

夏琳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讨论这些没什么意义，而是话锋一转：“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那些家人，他们还没有全部死光是因为什么？”

女孩愣了愣，但看她坚定的眼神，她显然是知道的。

“我已经没有其他什么对你有价值的事物能可以跟你做交换了......如果我把自己的身体给你做实验用，你会替我帮帮他们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