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人群中那个一直未曾出手的涂君房。
“这位杀手姐姐,你刚才为我挡下那人的攻势,没受伤吧?”
陆玲珑一边保持着防御姿态,一边靠近陶桃询问。
“有些麻烦。”
陶桃看着自己身上新增的三处伤口,“但还应付得来。”
“喂,你们两个!”
捉住枳瑾花的全性胖子卞旻突然冲马龙和张园园喊道,“只要你们交出这两个女人,我就放你们走,你们觉得如何?”
“你他妈的活腻了吗!”
马龙闻言大怒。
“我希望你们能理智地考虑一下,就算你们选择动手,结果也不会有太大差别。
说不定还会因此丧命,我对男人可没兴趣,到时候你们的性命,我可不会留情。
至于我是不是在找死?你刚才已经尝试过我的厉害了吧?兔子杀手!”
卞旻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你!”
马龙脸上浮现出愤怒的潮红。
但他也无可奈何。
不仅是他,园和陶桃也一样。
身为唐门弟子,他们在初次执行任务时,难以狠下心来直取敌人性命。
正因如此,即便他们在单打独斗中占据上风,却因习惯性地避开敌人要害,加之人数上处于劣势,最终落败。
“都别再提这事了。”
陆玲珑双拳紧握,她步伐坚定地走到人群最前,双眼狠狠地盯着卞旻,眼中怒火与不屑并存,
“想要女人还得靠交换?你是不是还没长大?
情书也得找人代写吗?
不管你是要送花还是亮剑,直接冲我来便是!!”
“我早就告诫过你们,陆家的人都是硬骨头,他们不懂什么叫退让。”
此时,涂君房打破了沉默。
“玲珑和陆前辈不会退让,你又怎知我会轻易退缩?”
突然,一个声音自林间传来。
高远从树林中走出,他环顾四周,很快发现了陶桃身上的异样。
“三尸被释放了?”
“这位杀手姐姐为我挡了一下。”
看到高远出现,陆玲珑稍显放松,随后又恢复了严肃,“师父,我们必须设法救出花花!”
“我奉劝你慎重行事。”
涂君房走了过来,一手持手机,一手带着深不可测的笑意,“高宁已将陆小姐的病情告知了我,之前那一击我故意未尽全力,若再有下次,恐怕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涂君房具有一种特殊能力,他能将人的三尸——贪、嗔、痴实体化。
对于那些心怀执念或强烈欲望的人,他的能力会更为强大。
像陆玲珑这样患有“病情”的人,一旦被引出三尸,很可能会彻底失去控制。
不过……
涂君房想起了刚才高宁给他的一个提醒。
若是遭遇高远,你或许可以尝试以陆玲珑的三尸为筹码来威胁他,但切记,千万不可尝试去触动高远的三尸,否则你必将面临死亡。
“你故意手下留情了?”
高远听闻涂君房的话语,嘴角微扬,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你应当庆幸自己未曾全力以赴。”
“涂君房,你真愿意为了他人争夺一个女子,而舍弃自己的性命,让三魔派的传承因此断绝吗?若是如此,那便随你吧……”
高远话声刚落,涂君房便如临大敌般猛然向后跃去,拉开了与高远的距离。
身形肥胖的卞旻带着几分不解地问道:“三尸,你何必如此惧怕?那小子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待会儿别杀了他,当着他的面好好享受这几个女子!”
涂君房却面色凝重,默不作声。
身为掌控三尸的异人,涂君房与四张狂相似,对某些情绪的变化异常敏感。
方才高远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实在是太过恐怖,比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三尸都要令人胆寒。
他可以确信,若刚才自己稍有迟疑,或许就真的会命丧当场!
涂君房瞥了那个胖子一眼,心中暗自赞同高远的话语。
他身为全性之人,并非什么慈悲为怀的圣母,能顺手帮助同门已是难能可贵,又怎会为了这胖子而牺牲自己?
“嗯?”
涂君房正陷入沉思之际,突然察觉高远身上那股诡异的恐怖气息消失无踪。
先前高远给他的感觉,就如同大西王、洗头佬、波波三人齐聚一堂,充满了愤怒、暴戾与凶残,仿佛是人世间所有人祸的集合体。
这便是那个真正的华南人屠。
然而此刻,涂君房却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气息,平静得令人心生恐惧。
“方才被那小子吓到了,导致行气出了岔子,待我稍作调整。”
涂君房随口编了个理由,蹲下身去调整气息。
其他全性成员本就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听闻涂君房的解释后,纷纷露出鄙夷的笑容。
“三尸,你也太不中用了。”
“真是丢人现眼,还三尸四张狂呢,我看我也能胜任。”
“……”
面对一声声嘲讽,涂君房并未在意,全性本就是肆无忌惮之辈。
然而,战斗即将拉开帷幕,刚才那股诡异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涂君房紧盯着高远,试图从中寻找答案。
只见原本低头的高远缓缓抬起头,将手臂伸到身旁的陆玲珑面前:“其他人就交给你们了,花花由我来救。若有人靠近我,无须理会。”
“嗯!”
陆玲珑眼神坚定,一口咬在高远的手臂上,用力撕扯下一块血肉。
鲜血喷涌而出,在陆玲珑手中化作两把血刃。
——这是两人私下的彼此承诺,对此她铭记于心,对于抽取高远的血肉,陆玲珑自然毫无矫情。
毕竟高远可是一个源源不断永不枯竭的血库也毫不夸张。
高远甩了甩手臂,马符咒之力开始生效,伤口迅速愈合,而他则缓步走向胖子卞旻。
“你别过来!!”
胖子卞旻色厉内荏地吼道。
作为潜伏在山上的全性成员,他自然观看了高远的比赛,深知自己实力不济。
他唯一的依仗便是人多势众与手中的人质。
“还敢过来是吧?哼!”
或许是急需壮胆,卞旻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将瓶中的油状液体倒在被钉在地上的枳瑾花的脖子上。
枳瑾花发出一声尖叫,带着哭腔喊道:“玲珑,高远!快来救我!我看不见了……我什么也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