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巫小杨准时到了武器铺,黎升洲父子安静的坐在铺子里等他,桌上放着一块精铁和一块精铜,炉子里放好了炭精,就等巫小杨升火了。
巫小杨来到火炉边,点燃炭精,拉起风箱,体内火属真气自然运转。风箱一拉,风进火炉,炉膛内火苗直蹿。
黎升洲把精铁埋入熊熊烈火的炭堆里,待铁料烧红。
黎升洲对巫小杨说:“我与铁锤先打一把刀,热热手,你在一边仔细看。”
“铸器第一步:控火。猛火快烧,翻料软化。”
“铸器第二步:千锤百炼。夹出精铁置铁砧上,右手举锤,全身用力,捶锻开始。看好了。”
巫小杨只见黎升洲,从两条小腿开始发力,力量上传,到大腿,经过腰、背、手臂,最后带动铁锤落下。然后一下接着一下,锤影连绵不绝,每一锤都精确落在精铁上下前后左右的每一个面上,随着每一锤的落下都有杂质片片掉落。
巫小杨感觉自己的肌肉也不由自主的跳动起来,有股跃跃欲试的感觉。
黎升洲每百锤都会停下,把精铁块再放炉火中,让巫小杨保持一尺火焰慢烧,等精铁烧红,气息顺畅。又开始用力捶打百次,如此反复,直至999锤,待精铁不再有杂质剥下,变成精钢,再把它放入炉火中。
“铸器第三步:铸型。心随意动,锤落处,形随锤而就。”黎升洲吸了一口气后说。
黎升洲拿起小锤,儿子黎铁锤自然拿起了大锤,站在了对面,在父亲的锤声指挥下,有次序地举大锤捶锻。打至精钢由红变暗,再重新放进炉里烧红,如此反复,最终锻成大小弯度刚好的刀具。
“铸器第四步:淬火,又叫蘸水。有点蘸,全蘸,刃蘸;蘸水,蘸油,埋沙等。”
只见黎升洲,夹起钢刀,刀如箭矢划破水面,水汽刺啦一声,在刀刃上留下了,一条似直非直,略带弧度的水线。
巫小杨看着黎升洲这铸刀之术,应该不是简单的敲锤,更像一种功法。心中顿时对和黎升洲一起打制匕首期待起来。
黎升洲把精铜放入火炉,让儿子去烧火,再让巫小杨过来,把铁钳和铁锤交给他,让他先来。
巫小杨接过工具,只见他左手拿钳、右手握锤,从火炉中夹出变软的精铜,放在厚重的铁砧上。
他动作娴熟地仿佛打铁多年的老手,让烧火的黎铁锤瞪大了眼睛。
巫小杨回想着黎升洲的锤法,集中思想,调动自己的肌肉,感觉自己浑身是劲。
巫小杨腰部发力,举起锤子,模仿起黎升洲的锤法,狠狠地把锤子落到烧得火红的精铜块上。一下两下三四下,翻过一面,五下六下七八下。
翻过一面,一下两下三四下,再翻过一面,五下六下七八下。
巫小杨觉得自己的肌肉在愉快的跳舞,收缩舒张,舒张收缩,每一次挥锤都在不断强化肌肉的记忆。
还有眼睛和神魂,因为每一次挥锤都要集中精神,找准落点,巫小杨觉得自己的目光如火炬的光芒,能准确的找到落锤的地方,使自己的神魂跟着精铜一起锻打。
巫小杨这样一锤接着一锤,不断地敲打,精铜上片片地杂质,如黑色地玫瑰花瓣落下,露出里面,火红的本体。
巫小杨还做不到百下一停,大概八八六十四下之后,就把精铜放回火炉。等气息顺畅平稳,他又开始用力捶打起来,如此反复,直至666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