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领他们进来的人上前跪下道:“圣公万岁!李公子,张公子和种公子现已带到。”
圣公闻报点点头,说道:“你先下去吧,让他们三人近前来,我要仔细看看。”
那人磕了头便起身对三人道:“快来参见圣公,与我一样。”
三人动也不动。一个紫巾人大喝道:“大胆,尔等见到圣公,何以不跪?”
“笑话,我从来只跪父母,只跪君上,圣公是何人,凭什么叫我跪?”种冽叫道,二人立刻咐合。
“现今你是我的囚徒,我便已是你的君上,跪我有何不可?”圣公笑道。
“如你这般说,哪天金人抓住我等,那也是我等的君上了?我等也要下跪了?狗屁不通!”李恕反唇相讥。张伯奋接着笑道:“就是,如果你哪一天沦为了阶下囚,是不是一个小小狱卒就能让你又跪又磕头的?你还甘之如饴,视为理所当然?”
“放肆,大胆,狂妄,大逆不道。。。”殿堂之内顿时骂声四起。
圣公却不生气,拍了拍手,很快就有三个红巾人跑进来,每个都手持大刀,站在了他们的身后,并将闪着寒光的刀刃架了三人的脖子上。
圣公道:“跪与不跪,在你们,但杀与不杀,则在我。现在数到三,如还是不跪,便会人头落地,你们不妨试试。”于是开始数起来:“一!”
李恕只感觉脖颈上有股寒气直侵入肌肤,脑袋也已在不由自主因之微微颤抖。转头去看,见种冽已面无血色,张伯奋的额头也有汗珠流下。
“二!”圣公嘴里又吐出了一个数字。
“快跪,快跪。。。”左右两边之人齐声高叫。
“大丈夫死则死耳,要我跪你,痴心妄想!”张伯奋将头往上一抬,反而朝刀刃方向顶去,立时刃破肌肤,一条伤口渗出血来。
李恕本还在犹豫是否忍一时之辱,听他这么一说,屈服之念顿消,精神一振道:“张兄好样的,士可杀不可辱。你不跪我定跟着你,要死一起死!”
“三!”圣公终于数到了这个字,看到三人还是没有跪下,便下令道:“砍了吧!”
红巾人举起刀来便齐齐挥下。李恕闭目待死,只觉得有一阵疾风从头顶掠过。随后听到身边扑通一声,惊讶睁眼却看到种冽已跪在地上,低头支支吾吾道:“圣公万岁!”
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看呀,有一个怕死鬼!”“把他给吓的,你们看尿都吓出来了!”“他最怕死了,真是丢脸呀!”众人七嘴八舌嘲笑着。
张伯奋低头一看,种冽的膝盖跪处果有黑糊糊湿的一片,忍不住暗暗叹息了一下。
圣公也笑了,道:“我没想过要杀你们,只是试试胆量而已,没想就你跪了,是不是叫种冽呀?”
种冽此刻恨不得有个地洞能让他钻进去,只得低头回答:“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