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辰没有回复离儿的疑问,只是默默的思索着什么,离儿觉得他好象藏着什么心事,但是他不说出来,自己又猜不透,躺在床上想着想着,不禁一阵倦意袭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微微照射进来,地上被褥躺着的南一辰身影仿佛也被拉长了,他双手枕在脑后,听着离儿均匀的呼吸声,他不禁想了许多。这个傻姑娘,如果将府上的事情告诉她,她又会心绪不宁,徒增许多烦恼,还是待找到若思宗问清楚再作打算吧。
再说那若思宗果真是不学无术之徒吗,当日在酒肆之时,偷听到若思宗与朋友的谈话,言语之中还是颇担心姐姐若离儿的安危,他捅了这么大的娄子,究竟在何处呢,要不要将离儿还安好的消息告诉他。为何最近若府接二连三出现这许多事情,作为爹娘的该有多伤心啊。害离儿的究竟是何人,他躲在何处,自己该从哪里入手调查此事呢。南一辰想来想去都找不到头绪,他干脆将被子盖住头睡觉了。
第二日,南一辰早早便起身了,他与若离儿在客栈用完早餐,安顿好她在客房内等候,便独自一人出门了。南一辰向路人打探了若家商行的位置,计划前往商行附近,看看若思宗的朋友们是否在附近出现。依着路人的指点,他来到了一条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远远的看到一大群人围在一个商铺门口,便走近看了看,原来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身边象门神似的立着四个黑衣大汉,只听他大声说道:“古话说得好,子债父还,现在你儿子找我借了钱,把商行抵给我了,要么按时还钱,要么商行改姓!”
若老爷站在门前,双手捧过抵押的单子,打开凑到眼前看了一眼,气得双手发抖,脸红一阵白一阵,嘴唇乌青,他用颤抖的声音含糊不清的说道:“逆子,逆子啊!”梅管家赔着笑,双手作揖道:“王老板,可否宽限些时日?商行刚给供应商结款,再说这五百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王老板劈手抢过单子,小心对折叠好放进怀中,左右踱了几步,咬牙切齿:“你也知道不是个小数目,我底下这么多张嘴要吃饭!”末了,又将双手交叉搂在胸前:“若老板,你倒是说说,宽限几日?到了这个时日,一定得拿出来,不然面子上可不好看……“
街边围成一个大圈看热闹的男女老少,四个黑衣大汉,王老板,包括梅管家,大家齐刷刷地把目光看向若老爷,仿佛若老爷是关在笼子里的一只怒发冲冠的斗鸡。若老爷直气得四肢乏力,七窍生烟,他无奈的吐出几个字:“下个月的今日……”王老板大喝一声:“不行!再过十日,准备好五百两银子,不然贵府家人出门可得小心!”梅管家连连摆手,又作揖道:“使不得啊,使不得……”王老板狠狠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招呼黑衣大汉:“我们走!”说罢匆匆离去。
若老爷沮丧的愣在原地,梅管家则双手泼水似的连连往外挥舞,对着看热闹的人们大叫:“滚,都滚开,晦气!”人们有的伸出手指指点点,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多时,这些人便象受惊的麻雀般四散开了。
梅管家扶着若老爷进门去,过了一会儿,他又出来在门边贴了张告示。南一辰走过去对着上面的字看了看,原来是若府急招武艺高强的护院两名。待南一辰正驻足细看之时,右边冲上来一个细高个子的年轻人,也伸着脖子看,还想使劲儿将他挤到一边,南一辰故意运气稳住身体,那人挤了几下,见他纹丝不动,便侧目看了他一眼,又抬头望向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