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这两天给你添麻烦了...”
连着星期六、星期天都住在天河房间里的冰原业火,白泉永昼与名光茜有种难以启齿的羞愧感。
若不是村里早已退休多年的锁匠山泽大叔提前听说了名光茜把钥匙弄丢的事情,在星期天晚上重启自家车库里那台老掉牙的冲压模具临时赶制了一把,柳天河都会怀疑以后自己那间20坪的房间是不是会被一分为四彻底沦为列强殖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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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无所谓啦,毕竟都是邻居嘛,互相帮助一下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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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黎明从暗夜中苏醒了一半,大公鸡尖锐的臯鸣声伴随着一阵摩托发动机轰鸣声从天边传来,起早贪黑的农民们都还在整理农具,便一个个抬头望向声音的始源地。
由于没有路,一辆后视镜坏掉的老式摩托车开着暗黄色车头大灯摇摇晃晃地从水稻纵横交错的田垄上疾驰而来,由蓝色工装衣着与蓝色的摩托车头盔可以判断驾驶者应该是一位村里退休的工人。
看到特意骑摩托赶来“六川居”的那位头发花白的大叔,天河总算是放心了。
“崇叔!!”
茜朝摘下头盔的中年大叔快速走去,无视工装裤上的机油污渍热情地给了老锁匠一个大大的拥抱。
“是小茜啊...”
“许多年没见,你真是长大了不少呢...”
“其实那都是托了崇叔您的福喔?”
“那改天你可得买瓶上等的清酒好好犒劳一下我了。”
松开山泽崇的茜雪白的衬衫上也仿佛沾染了一丝铁锈的味道,来自老锁匠那段逝去的年代记忆。
山泽大叔脸色一变,突然捂着腰部神情痛苦地半蹲了下来。
“哎哟啊......”
“您怎么了!没事吧?!”
白泉连忙过去搭了把手。
“慢一点....好、站起来。”
“唉...真不知道这一把老骨头还能维持多久...”
“是腰椎炎吗?”
见多识广的业火一眼就发现了症结所在。
“是啊,回长野去探望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时才发现的。”
“本想着不严重的话熬一阵子也就过去了,可现在一到秋天就觉着像是被人拿羊角锤用力敲了几下,有时候下地干活腿脚都有些不利索了。”
“您有去医院看过吗?”
“有是有,可是那个年轻医生交代我不能喝酒,这哪能受得了啊......”
“崇叔......”
看着敬重的长辈痛苦的样子名光茜却爱莫能助,没有什么比这种心情更加煎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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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这把钥匙先给你。”
山泽大叔从工装裤袋里取出了一把沾着松香气的黄铜钥匙,除了完全崭新这一点以外和名光茜原本那把钥匙也一模一样。
茜没有立即接过钥匙,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今天天气又湿又冷的缘故,她感到鼻子有点酸酸的。
“小茜,这可不像是你啊?还没到我这种年纪就露出这么沉重的表情......”
“坚强一点,苦难总有一天都会过去的。”
山泽大叔一边抚摸着名光茜的头发一边微笑着说道。
此时的老锁匠腰也挺得笔直,果然无论是什么时候,疾病缠身都是无法将人完全击倒的。
可以说人的心中只要尚存一分挂念,那么潜藏在心底的真情就会放大无数倍,这份无形的力量足以支撑着人们去完成一些力所不及的事情。
即名为“意志”或是“信念”的珍贵事物。
天河深深地目送着骑摩托车远去的苍老身影,心情有些怅然若失。
地平线上的阳光才刚诞生不久,天空因尚未完全点燃而显得有些灰蒙蒙,清晨5:45这个时间点本该是能够挠着肚皮回到地铺上再睡一觉的时机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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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2个小时第一节课打铃,要早点去学校吗?”
白泉低头看了一眼机械手表。
“不过醒都醒来了还能怎么样呢?”
“当然是再戴上眼罩埋头睡一会了。”
“那么阿昼,我也以现任根羽村大法官的名义命令你不、许、睡、回~笼~觉~”
茜从身后用双臂缠住了贵公子的脖颈,力气之大差点将他拽到地上。
“松手!”
“嘿呀,人家才不要呢。”
“所以用这种肉麻的口气是要怎样啊!”
富有弹性的绵软女生胸部一头压在了白泉的背上,对于这种恶作剧他给出的唯一回应便只有:
“是硅胶吧!一定填充了硅胶对吧?!”
“你再不松手的话我就默认为是泡沫聚氨酯填充物了!!”
“才没有呢,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唷~”
一边说着茜还故意把发育过度的胸部左右扭来扭去在白泉的背上亲密地摩擦了几下。
“真、真真...真是不知廉耻!”
不忍直视的业火羞恼的捂住了双眼转身回避。
“冰原学姐,其实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习惯就好了......”
代为二人赔笑的柳天河住进“六川居”也有两个多月了,他的“师傅(本意:健身教练)“-白泉永昼和名光茜一开始给人的印象十分不和睦,两个人光是碰面就会进行“空手道黑带”与“合气道八段”的21新世纪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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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光茜和白泉永昼在9月份的时候彼此只要一见面,最后必然以双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结果告终,没人知道他们的矛盾从何而来,但是103室的那位“人类哲学家”-3年A班的“哲学社”社长夕见晚风一定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至于为什么后来会逐渐演变成这幅不堪入目的样子...
估计和全球气候变暖直接导致的海平面上升有关。
海平面一上升大气压就会降低,人也就会变蠢。
好在这种说法还没得到现阶段科学家任何实验性的证明,要不然这个世界迟早也要和正在秋叶原通宵排队买初回限定手办的那群死宅一起手拉手说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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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喝西瓜味波子汽水。”
“不喝。”
对于脖子上那对交叉环绕像是老虎钳一般的有力手臂白泉已经不打算再做反抗了。
“喂、快看!那不是一只埃塞俄比亚羊驼吗!”
“不看。”
“看来你是想要本少爷最珍贵的初吻了,只要松手就能...”
“不要。”
“你这家伙......”
名光茜和白泉永昼在名光校园与六川居之中形影不离的关系常常很容易被人误以为是情侣,只是心细的业火可不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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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白净、十指修长的碎发少年与运动万能、青春活泼的马尾辫少女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在一起的类型。
身为剑道部主将兼部长的白泉永昼为人热忱、长得又帅家境又好,还会弹吉他、钢琴以及三弦,综合学习成绩名列3年级前10。
在“六川居”门口不远处空地上停着一辆像是经过自杀式炸弹袭击的破旧商务车,那也是白泉永昼的所有物,家里人不让他买车,于是去年他刚考完驾照就把这辆已经报废的车从垃圾场里开了回来。
多到数不清的优点并不妨碍白泉永昼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女朋友,还不得不在校园里装作一副“贵公子“的姿态招蜂引蝶。
不知道若是全校师生听到白泉永昼至今连接吻经验都没有的消息会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白泉永昼身旁一向不缺乏女生、如果只要是和他并肩而行的女生就都算是他的情侣的话,那么这位白泉家的大少爷真可谓是后宫佳丽三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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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光茜是名光理事长名光三生的唯一子女,擅长RB舞、芭蕾舞与街舞,还是空手道部与茶道部的部长兼2年A班副班长,由于性格开朗并且才华横溢,在学校里很受欢迎,虽然没有进入到“名光恋爱榜(女生)”之中,姑且也算是“美女”一级的人物吧。
综合性格、爱好、家庭背景等联结性要素,天河认为名光茜和白泉永昼的情侣适配性绝对不会超过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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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