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鱼生关上房门,拿了把锄头顶着,仔细回忆了一番刚才的经过,确定不会引起怀疑,才开始感叹起龙神赐予的力量来,要是能得到功法,也不用怕任家的修士了,到时候直接去镇上把婆娘抢回来!
当天晚上,他还做了个可怕的梦,死去的谭黑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一直说着还我弟弟命来!
等到他惊醒的时候,发现后背汗湿了一大片,他望了望窗外,正是黎明时分,想起谭黑狗的尸体都两三天了,还在后院横陈着,于是穿上衣服,打算处理一下,否则还真不好解释,万一牵扯上了谭黑牛的事,就麻烦了。
营鱼生披着衣服,看到谭黑狗肤色苍白,嘴唇暗紫,胸腔腹中空空如也,只剩一副皮囊,不由得泛起一阵恶心,虽然这厮平日里总是一副平易近人,好言好语的样子,但却瞒不过明眼人,谭家两兄弟,只不过是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而已,里里外外,仗着谭家的势明抢暗盗了不少财货,如今惨死,正是报应。
只是死者为大,也没什么好追究的了,营鱼生将他的尸首用渔网裹着,趁着天色晦暗,拖到了村中心不远处,向左右警惕着瞧了瞧,才解开网子,随意丢弃在道旁,又盖了层雪,混淆死亡时间。
至于地上的脚印痕迹,他回来的时候顺便用渔网一犁,就恢复了平整,可即便做得如此仔细,他心中仍然焦虑,大半辈子老实本分惯了,如今做了几档子亏心事,实在是心虚不已。
“龙神大人保佑!”
他一路上默默祷告,安抚着自己,后面暂时不出去了吧,避避风头。
又过去半个多月,村子一片安静,营鱼生觉得有点奇怪,谭家那边竟然还没有办起白事,天气已经开始转暖,而家里的存粮也不多,他一直盘算等着让谭家先发现尸首后,再去镇上买些粮食,好洗脱嫌疑。
但是又没其他办法,冬天出门的人少,驻司的执事只要一排查,很容易锁定凶手,于是营鱼生还是决定再等等,估摸着雪化开也快了,到时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练习控制神态口气,免得日后被人察觉出端倪来。
……
大扁头自从慌慌张张从营家院子逃出来后,起初是有些后怕,但后面越想越不对劲儿,凭什么营鱼生力气会变得那么大?怕不是吃了什么增加力气的药材吧?听说他婆娘挺擅长这个。再加上被揭穿羞辱后,又咽不下那口气,于是便想要多找几个人报复回来,无奈去谭家院子拜访了几次,就是见不着谭黑牛的影子,甚至听说连谭老二都失踪了,搞得谭家爹娘都不敢让家里剩下的一对姐弟出去找寻。
于是为了发泄一番,他也只得向着自家父母嚼嚼舌根,说什么营家婆娘丢夫弃子回了娘家,开始嫌弃营鱼生没用等等一系列闲言碎语,反正怎么难听怎么来。
“前段时日,那辆马车队伍是镇上来的,会不会就是任家去接人了?”李老太也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从小宠溺到大的,儿子说什么就信什么,甚至还帮着添油加醋,虽然搞不懂扁头儿子为什么开始跟鱼生不对付,平时欺负欺负人家外来户也就行了,咋还较真了呢。
李老爷子年轻时候也是跟着营家爷爷出船混过的,在旁边实在听不下去了,于是感觉到天气转暖,就想出去走走透透气,那大虫这个冬天去了营家方向,不过看起来他们并没有事,大概是吃了些牲口鱼干,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