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眼见胡子双腿打哆嗦,陆思远很满意。
这些古人跟他一个当过大领导的现代人玩心眼儿,根本不是个儿。
古往今来,成大事者,必须培养属于自己的核心力量。
把户部权力收归在自己手中,这只是第一步。
建立一个衷心于自己的班子,比什么都重要。
事事亲力亲为,累死你不落好。
这就是领导的艺术。
“县太爷,已经数清楚了,粮食还是1万六千石,八万五千两纹银,还有绢二百匹,麻三百匹,丝大约有三百匹………”
明代两税课征,以米麦缴纳称之为本色,若是以金银绢麻钞丝代替,称之为折色。
所以,粮食占的是大头,其他的都是零头。
“嗯,辛苦了。”
陆思远拍着两人的肩膀,吩咐他们。
看似这东西不少,但这可是一个县的收入,将来还要上缴。
所以,前身才过着清苦的日子。
“胡子钥匙给我。”
陆思远拿了钥匙之后,直接交付到师爷李三思的手上。
“从今日起,李全和范长生接手库房和仓房,钥匙有师爷保管,需要时尽管取。”
范长生和李全瞬间好像打鸡血一样昂扬起来了。
“县太爷,别的倒是没什么,就是记账……”
“记账你不用管,师爷来记就行,你俩只管盘点。”
范长生和李全,互相对望了一眼,裂开嘴笑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这半吊子的水平,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
忙碌的一天结束了,陆思远直接在床上躺成一个太字。
正要闭上眼睛,师爷李三思过来了。
“少爷,王起他说想见见你,这小子腿伤还没好,就迫不及待想走了。”
陆思远愣了一下。
“你说他想回去?那直接放他走便是了。”
李三思顿时扭捏的像个娘们儿似的,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
“少爷,你就不怕他出尔反尔,到圣上那里参你一本?”
“他此去应天府,便如同鸟儿展翅一般,再想约束他就难了。”
李三思拖着腮帮子,忧愁的说道。
“你放心,他不敢。”
“三思,现在是哪个年代?”
陆思远只知是明朝,但具体哪个时期,两眼一抹黑。
大明各个时期政策还有环境都不一样。
李三思直愣愣地看着他,又摸了摸他的脑门子。
“少爷,那钉子是不是把您脑袋弄坏了?”
但随即,脱口而出。
“现在是洪武二年,腊月二十四……”
洪武初年……
陆思远微微眯起了双眼,算起来,此时正是朱元璋北伐准备阶段。
出了正月,魏国公徐达率领大部队北上,直捣廓阔的老窝。
想到这里,陆思远浑身轻松了不少。
正说着,外面突然响起散乱的脚步声。
“县太爷,不好了,官道上来了身着飞鱼服,佩戴绣春刀的锦衣卫。”
一个小厮慌慌张张进来,吓得魂都飞了。
陆思远眯着眼睛。
“绣春刀飞鱼服?”
“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