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陈回到调查社,老张正好送客户出门,是一对穿着得体的年轻夫妻。
郭陈进门随口问了一句,“他们要找谁?”
老张嘴里叼着烟,眼底涌动不说清的情绪,“孩子。”
郭陈微微一怔,没再多问,转身上楼冲了个澡,换上家居服又下到一楼。
老张独自坐在办公桌前,在电脑上玩牌。
郭陈直接把同心结递给老张,“老张,看看这个有什么说法?”
他总觉得这个同心结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老张淡淡地瞥了一眼,手下出牌动作没停,“这种小东西都是女孩子爱玩的,一种心灵寄托罢了。”
郭陈当然知道同心结的寓意,他想问的上面的字,“绳子上印有字,像是梵文。”
老张眉头微凝,伸手接过同心结,同心结只有巴掌大小。
他从抽屉里拿出放大镜,细细查看绳上小字。
果然,绳子上用的是米刻手法,印着黑体小字,这种鬼斧神工的手艺不多见。
老张放下放大镜,从桌上拿过烟盒,单手抖出一支烟,砸砸舌,“据我所知,泰山上的小召寺有这种绳刻小玩意。”说话间靠在椅背上,点燃香烟,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间透着眷恋,“他们那里的同心结和同心锁是成对请的。同心锁上刻下双方八字挂在寺外的合欢树上。同心结上刻的是作明佛母咒,大意是有情人永不分离的,是一种约定。有传言,请了这种同心锁和同心结的恋人,如果一方背叛誓言,会万劫不复。”
郭陈闻言想到那只泥娃娃,会不会真如小欧说的,那是只古曼童?
他拿过同心结,心里也不敢肯定这同心结是齐欢的。
如果是齐欢的,为什么要把同心结藏在厨房的吊顶上?
齐欢现在人又在哪,是死了?还是出去散心了?
真的是她杀了葛浩吗?
郭陈回到三楼自己房间里,再次查看内部群,他问五芒星的问题,依然没有人回答。
想来是没人知道中西合拼的玩意表达什么意思。
他的房间不大,一张床,一张书桌,两把椅子,一只衣柜。
窗帘是黑竹花纹,是田甜挑的。
一切装饰很简单,他却很满足,因为,不用交房租。
郭陈习惯地坐到书桌前,打开桌上的《工程制图》,他的理想是做一名建筑工程师。
哪怕他现在从事的和专业无关,只要有是间他还是坚持在看书学习画图。
外面又下起雨,小雨嘀嗒嘀嗒的敲打着窗户。
郭陈莫名的有些心烦,书本上的字入了眼,却没能入脑。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隔在心里让他不舒服,细想一下,让他介意的是在齐欢屋里看到的那个小孩子的影子。
按以往的经验,他看到的东西必然和他想查的人有关。
现在,他在找齐欢,为什么看到的是小孩子?
小孩子能给他什么提示?
郭陈百思不得其解,忽冒出一个念头,他要再去齐欢的家,指不定能有进一步的提示。
想到此,他起身下楼。
老张不住在这里,人已经离开。
郭陈打开叫车软件,因是雨天,附近三公里内没有空车。
他只好打着雨伞往旁边的公交站台走去。
此时已过八点,过了下班高峰期,却因为下雨,路上比平时更显得拥堵。
郭陈走到站台前,站车前只有寥寥几人。
大家撑着雨伞,低头刷着手机。
不知从何时起,所见之人都爱低着头。
郭陈同样低头在手机上查看路线,甲城的交通发达,公交地铁网遍布全城。
齐欢家离这里是跨区了。
他制定好一条路线,站在指示牌下等着公交车进站。
忽然,身后有人轻轻撞了他一下。
他不以为意,本能的回头。
仅一眼,郭陈目瞪口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脑门,身体发僵。
只见雨帘中,昏黄的路灯下,一位身材窈窕,穿着大红色修身风衣的女人和他擦肩而过。
风衣刚好遮到女人的臀部,丰满的臀部线条被生动的勾勒出来,一颤一颤,如蜜桃般诱人。
她走得并不快,一步一摇,似乎在等他。
此景无比熟悉,郭陈见过,而且见过两次,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情景。
郭陈的心尖阵阵发冷,直勾勾的盯着女人的背影,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总会撞他?为什么出现在他面前?是人还是鬼?
郭陈直觉是,女人与他有很深的渊源。
他心里想追上去,想叫住她,想确实是否认识她,想问清为什么。
但是,他的身体出现强烈的抗拒,像是他追上去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一样。
郭陈明显感到身体被某种力量一分为二,思想像是有形一样,一次次想冲破身体,想追上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