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为宗门,应讲法度!
我既执掌本门律法、战阵之事,理应秉公处事,不偏不倚,有功则赏,有过则罚。
你虽进得门里不久,但颇受掌门师兄眷顾,入内门,拜掌门为师,比起其他弟子自是高贵不少。
但你若是因此骄矜自满,凭借身份地位行那不法事,虽有掌门庇护,我若察知,哼,也定不饶你。”
“这是要给我下马威么?”张龄听他越说语气越是冰冷,心想这展长老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自己,是知晓自己当日袭杀刘执事的内情了?
心虚之下,也不敢答话,面上挤出受教神色,努力保持镇静。
“且听他接下来如何说罢,再想法应对。”张龄心想。
“好了,该说的话已讲完,我要回山修炼了,我不在时,由你展师姐主持此处,你须好生行事,专心习练战阵配合,若是惹下是非,我可不轻饶。”
张龄见他并未进一步刁难,松了一口大气,再度恭敬行礼告别。
······
“家叔执掌宗门法度律令,对门中师兄弟们自然严格一些,并非针对哪一人,师弟你别放心上。”展元鹏走后,展萱萱终于忍受不住,身形松垮了下来,吐吐舌头,轻声劝着张龄。
“小弟无事,师姐勿忧!师叔担负门中如此大事,责任重大,秉公执法,我自是理解,且甚为感佩!”张龄看她前恭后倨的架势,甚为好笑,嘴里对其说着片汤话,心里却还是犯着嘀咕。
“嘻嘻,我就知道你不会介怀。”展萱萱听得张龄话语,也是开心了起来。
展萱萱正了正色,接着道:“你自入门后,便在宗门坊市两头奔波,并不熟悉此处,我便与你介绍一番吧。”
“修士之间的战斗,其实与凡人也无甚差别,只是所用手段,战力等阶不同。
若是单打独斗,则全凭双方自身修为实力、家资丰俭、临场应对等的不同而分出高下;但若是多人团战,乃至门派战争,则更多讲究修士之间的配合、战阵的优劣、对个人实力及阵法的熟悉程度、相机处置等方面的差异,而决定生死。
当年夺山之战,我七玄门虽有金丹老祖助拳,但事后听师叔们复盘下来,倒也颇有些可圈可点之处。
玉衡宗凭借护山大阵、修士几乎倍于我家、高阶战力也稍强,但其门人弟子散漫无度,筑基修士各自为政,气势上也弱于我家。
一场攻山大战直打了一二月,陨落了十几筑基,上千练气,端的是腥风血雨,惨烈无比。
他家靠着大阵守得许久,但我门战阵配合也是不俗,阵破之时,战事却犹如摧枯拉朽,我家迅速占到上风。
侥幸他家掌门趁那位金丹老祖不注意,自爆震伤与他,否则我家幸存修士还要多些。”
张龄听她娓娓道来,参照着前世古人大战的场景,想象着上千修士互丢法术的恐怖场景及惨烈程度,不禁头皮发麻,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师姐说这些往事,我想您是要强调,我等如今演练阵法之重要意义,打战自然是要死人的,但能少受些损失,也好过流血牺牲。”张龄回过神来接话道。
展萱萱见张龄能快速领悟,自然欣喜:“是的,平时多受累,战时少流血!如今强敌环伺,我等更要勤学苦练,多加准备。”
“如今门中人才凋敝,加总不过七八十人,还有许多职司须有人操持,以维持门派正常运转。
因此掌门与二位长老商议后定下:各人皆要参与演练,有职司的两日来一次,无俗事者须每日必参与。
每日上午操练阵法配合,午后便各自练习攻防法术,修行则利用晚间,总之要全面提升。
门中练气修士良莠不齐,心性智慧也各有千秋,因而要根据各自特点,安排不同的位置。”
“师弟你心智沉稳,心思缜密,那日观你与玉衡宗陈青松一战,临机应对也有模有样,家叔曾言,要你多参与战策调度的修习,以备需时。”
“承蒙高看小弟,但凭师姐差遣!”
“嘻嘻,如此便是极好,我倒也是很期待你的表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