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殷老兄，若是你还生下一子，不论男女，我必定教他武功，保他一生平安，更近一步，帮他实现梦想都可以，这是兄弟我给你的承诺。”离开前，徐宇留给赵弘殷的一句话。

赵弘殷却只是有些冷眼，给一句“慢走”了事。

并未在深窟中的人，无论说什么，只会让那窟中之人平添堵塞，只能让他自己消化，自己走出来。

徐宇也知道说得再多，都是无用，就拉着郭威离开了这悲痛的地方。

出来后，郭威脸上也似有些水光，“宇兄，我先回营了，你和弘殷兄说的那些话，虽说我没有也说一遍，但要是有我帮得上的忙，你也可以叫我来搭把手的。”

“明白了，哦，等下，我近日才回来，你托我的事情，还没来得及给你交代呢。”

“是我姨母不来吗？”郭威的声音很平和，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

“额，是。”反而徐宇有些愧疚。

“不是什么大事，我早有预料，她喜欢呆着一个地方不动，瞧，洛阳城里的人都比刚来时旺了不少，她估计也是在那边生意好了，才不想管俺的，俺都明白，宇兄，害你白跑一趟了，有时间呢，我亲自回去找她一次吧。”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徐宇连连点头。

郭威反倒是有些疑问，“你那姐姐，也没接来吗？”

徐宇却是不想说实话，半真半假说了出来，“她，额，她也喜欢跟着你姨母在晋阳做生意，也不来了。”

“那真是有眼光，俺姨母的手艺，不吹都有人买呢，她在那，也挺好。”

“嗯，是挺好的。”

“那我就走了？改日再好好请你喝次酒，兑现诺言，今天这酒，着实没喝痛快！”

“那么，我也去找我义父去了。”

两人拱手行礼，郭威转身离去。

徐宇此刻，似乎喉咙里隐约塞上一颗苦药。

太平这两个字，远不如徐宇想得轻薄，也远超徐宇想象之内的厚重。

“徐丫头，不是说在那边等么？怎么就愣在这里了？”郭崇韬从街对面走了过来。

徐宇想知道，这样的情况在这种时代到常不常见。

“师傅，这天下的新生儿，出生十个，会夭折几个？”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了？老夫我管的是兵部，这问题该问户部的人，不过老夫我也略有耳闻，是说平均十之四五，太平时代少些，战乱时代多些，能到十之六左右。”

死一半多吗？可真是残酷啊。

“你这丫头，还心系天下起来了，有我们这些老头子在还轮不到你插手呢，如今不打仗了，这夭折率，只减不升，慢慢来，想得多了远了，只会是你一个人啊，看着那每天的落日，就不知道愁个什么了。

“你不是要去问那什么突火枪么？制造军械之类的东西，是工部负责的，我兵部只管管理，走吧。”

徐宇驻足在那门前，不能释怀。

郭崇韬紧紧捏了一下徐宇的肩膀，“走吧丫头，这些事，非你我能决定，都是天意。”

天意吗？

……

又是老天爱开玩笑，去那工部找了尚书，找了侍郎，居然都没听说过这突火枪的名字。

又说火器等等的事情，他们上下查找后却说，以火药为主的武器，只有在差不多二十年前的时候，有人第一次用火药当做投抛燃烧物烧了一座城门，是叫个什么“发机飞火”的抽象名字。

“就说你这个丫头是不是哪天做白日梦睡傻了，老夫我就说，这什么突火枪什么火器，我可一点印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