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我听听,或许,能开导开导他。”
“这位姑娘,不劳烦你了,他……”
“让她说吧,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的儿啊。”
儿?莫不是……
徐宇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郭威抬头,酝酿一会,“我这兄弟前几日生了个儿子,然后因为是第一次,她妻子没准备过,那接生婆也请来得晚,母子两人都给拖延地性命垂危,最后小的出来时已经奄奄一息了,请来大夫没救活,夭折了。”
“什么!”
徐宇从未没想过,生孩子居然会有这样大的风险。
其实不论是否是古代,生孩子的危险程度都是很高的,古代更是因为没有卫生保暖,信息流畅等许多必要条件,夭折率远超徐宇的想象。
“名字都起好了啊,赵匡济,匡济那么好听的名字,老天你真是太无情了!”
又灌一口,辣酒入肠依然无法解去赵弘殷心里的悲痛。
脸上酒红之上,背痛的泪水与汗一齐流下。
醉醺醺地推给徐宇一杯,确实是喝得不少了。
“弘殷兄,这陌生姑娘,不好得让她喝了酒。”
首子夭折,对于所有年纪的夫妇,都是莫大的打击。
世事无常百态间。
徐宇举杯一饮而尽,似乎,水棠的那口苦,也不是那么苦了。
伸手过去,拍着赵弘殷的背。
“不与你说什么高大尚的,人死不能复生,天下如此多的人死于战乱疾病,他没来这世上走一遭,也算是免去了一劫,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不必为其徒伤悲矣,下次准备充分,再生一个就是了,好大个人了,又不是没上过战场,没见过残酷,苦那么凄惨做什么。”
赵弘殷本还有些压抑,听得徐宇这么说了,一下子哭得整个饭馆里都能听得见。
“一次哭够了,之后就别哭了啊。”
郭崇韬点完了几个小菜两碗面,思索着还有没有其它方法能将陛下从深渊之中拉回来,只能发现无路可走,上来一个菜了,转头去问问徐宇那两个兄弟要不要一同过来吃,却刹那间听得悲咽哭声大了起来。
郭崇韬起身快步走过去,掏出些银子打发了那个准备过来轰人的店小二,抬手意思先让他等等,有钱,那自然是好说话的。
“丫头,怎么那么大威力?给你兄弟都说得这样了。”
“师傅,弘殷兄长子夭折,就不要再开他玩笑了。”
“唉,老夫冒昧了,人生美满,皆是梦中造物。”
一个“师傅”,一个“弘殷兄”,郭威偏头来看,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皮肤洁白的女子,“你,你是宇兄?”
又是抬头,质疑的表情看着那个老人。
“不巧,老夫就是郭枢密。”
“原来是郭枢密啊。”
郭崇韬做了个嘘状,表示不想引起风波。
郭威才不继续行礼动作。
而赵弘殷听到原来说话的是徐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了上来。
“宇兄!你要我如何与杜雪说啊,她还不知道她儿子没了呀。”
“这……”
徐宇没了办法,要说她超出普通人的有什么?
仅仅只是那一身不知来源的武功,和超越生死的心态而已,这样的事情,她,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