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这次出差还有三个地点，斯波坎，西雅图，波特兰，你想依照什么顺序访问？”

李皓珺想了一下，“就这个顺序就好。”

“今晚到达斯波坎，你要回家探望你的伴侣吗？我可以给你安排交通。”

李皓珺愣了一下，他确实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还没有想好，没想到这个小女孩想得这么周到。看着她面无表情的问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时间上可能有一点紧张，你会在十至十二点之间到家，但是你可以给她一个惊喜。”玛莱雅又具体补述道。

李皓珺看着她那双淡蓝色的双眼，幼稚的脸庞与心思的细致极不相称。停顿了三秒钟才回答，“好，谢谢。”

接着玛莱雅又就交通工具的选择，作息时间询问了李皓珺的偏好，面无表情完全沉浸的工作状态。整个过程好像老师在查询学生对知识点的掌握情况一样。

整个过程凯西娅在一旁看着一言不发，她很稳重，但是内敛的性格却掩饰不住她丰满的乳房，纤细的腰肢，健硕的大腿，所有这些成熟女性的魅力。

启程飞往斯波坎，夕阳下，玛莱雅选择的是生物柴油无人驾驶支线飞机，传统的，只能在机场起降的固定翼飞机，但是巡航速度较快，同时低阻低能耗。

随着达到巡航高度，后部推进引擎的涡轮增压器的嘶吼逐渐趋于平缓，正在欣赏左舷晚霞的李皓珺听到了来自后排座椅的嘁嘁喳喳交谈声，又是玛莱雅，她在与自己谈论工作时总是面无表情声音平淡，但是私下里的聊天却是热情洋溢。本来李皓珺不想了解两个女生的私人谈话，但是或多或少他总是能听到她们在谈论中提到自己的名字。几次回头看看她们，她们并没有搭茬，所以李皓珺也没有加入她们的聊天。

“你爱覃文静吗？”，玛莱雅突然在后排发问。

本来工作关系不应该谈论这些，但是面对一个刚刚人生起步的小女孩，提出这样一个或许可以作为她人生参考的问题，李皓珺觉得不好拒绝回答，便说，

“或许吧，我不太确定，因为我之前不小心在交通事故中失忆了，我不记得我们是怎么开始的了，所以我也不太确定。”

凯西娅就是在一边旁听，几乎不会主动和李皓珺搭话。玛莱雅很主动，并且似乎没有什么话题会是她的忌讳，

“我查询过你和覃文静的公司档案，你们一起很多年了。”

“是啊，但是之前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顺口回答后，李皓珺觉得不对劲，便问，“我和你是工作关系，你可以查询我的资料，覃文静的资料你是怎么查到的？”

“因为我是你的私人助理啊，为了了解怎么配合你，了解你长期接触的人也是一个途径啊。我的申请公司通过了。”

“哦，”应答着，李皓珺不由内心感慨，这小姑娘这是要高飞的节奏啊。

“那么现在你对她是什么感觉呢？”玛莱雅又接着问，

“我会想念她，会惦记她。”

“你觉得这是爱情吗？”

“不确定，是感情，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你爱艾娃吗？”玛莱雅总是那么直接，

“哈哈哈，”李皓珺笑着看了一眼凯西娅，心想你怎么不拦着这个小疯婆子。凯西娅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就是笑着看他俩的热闹。

“她确实很迷人，我想很多人都会着迷的。”

“但是你不会是追求她的那个人，是吗？”玛莱雅又追问，

“嗯，不会，人生之中有很多选择，你要评估选择的成本和收益，所以你不能去做所有你想做的事情，你只能集中精力把最想要的事情做成功。”

“但是，你爱她，是吗？”

“好吧，是的，至少生理上是这样的。”李皓珺被追问得无处遁形，只好直接回答。玛莱雅询问了很多个人隐私的话题，可能对于成年人来说不会这样做，但是对于一个孩子，童言无忌。为了她不至于尴尬，李皓珺便开玩笑问她，

“这样了解我之后，是不是会对你的工作有帮助？”

“是啊，”玛莱雅看着李皓珺，脸上露出了笑容。

愉快的时光很快，飞机降落在了斯波坎旁的机场，李皓珺乘坐玛莱雅为他订好的空中出租车回家，凯西娅和玛莱雅一同去了斯波坎。

似乎夜色已深，高空中更好的视野可以看到更多的繁星，李皓珺略微敞开侧窗的通风口，呼吸清凉的晚风。没有月色，田野大地一片漆黑，只有零星路上的车辆，地标建筑的防撞灯。

覃文静这时在做什么呢？李皓珺心里默念，单调而乏味的电机噪音，还有桨叶切割空气的噪音，让这种等待尤其显得绵长。

预计到达时间可能要十一点了，为了不打扰她休息，李皓珺特意把降落地点远离了住宅。

远远地看见所有灯光已经熄灭了，沿着公路吹着晚风，李皓珺加快脚步，星辰高照，路面与前方依然光线暗淡。

走进那熟悉的庭院，透过客厅玻璃可以看到室内，忽然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不知为何，李皓珺内心不由有些紧张，那个心中牵挂的人在吗？

走进客厅，暗淡而空洞。眼望她的卧室，门虚掩着，李皓珺脱掉外衣扔在了客厅，走进她的房间。

是她，侧卧在床上，背对房门，隐约她的身体曲线李皓珺是那么的熟悉。轻轻爬上床，躺在她身后，右手搂着她的腰。在她的长发里，李皓珺寻找着她熟悉的气息。起伏的呼吸，证明她还在这里，只要等到明早，就又是那个熟悉的她陪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