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眉继续问:“那您是怎么发现他与戎卢勾结,以及知道地牢里的人吗?”
“他没有府邸,时而住听雪楼,大多时住我府上。他有次鬼鬼祟祟被下人看到,我跟着下人来到荒废的一处院里。”
“那晚夜极浓,黑灯瞎火的,长史突然从堆稻草来到我们身前,”太守眼一闭,仿佛那画面又出现在眼前。以手抚胸,心有余悸,“吓得本官差点昏过去。后来我还是觉得不对劲,想再去查看。”
姬年也听得认真,“然后呢?”
“然后?”太守苦笑一声,“没时间了,戎卢来犯,后来我就被困雪山。当时我派长史带兵对战,可惨败。本官镇守荆州多年,戎卢的实力我还是有数的。况且偏偏长史一人安然无恙,如果他真的叛国,后果不堪设想。我不敢耽搁立刻写了求援书送往长安,随后亲自上阵。”
太守拍了拍受伤的腿,恨声道:“那戎卢居然知晓我腿上有旧伤,专攻这儿,我那时才确定长史勾通外贼。”
几人告辞,走在小径上。朝莲踢着脚下的石子,刚刚丁奎回禀,丹娘子一行人全都不见了。
真是令人沮丧的消息,但又是意料之中。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姬年信步跟在两人身边。
“回卞州。”
“回那作甚,师父又不在卞州。”朝莲疑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几人还没到他们的院子,远远飘来乒哩乓啷的兵刃相接声,还有江意时不时发出的怒骂声。
“再来!”
江意再一次从地上爬起,不管一身的灰土,举起剑又刺向柳宸旭。
然后,被轻松躲过。柳宸旭还不忘嘲笑:“太尉之女就这点实力?不如回去让你爹置办一套你的兵器,你拿这长剑实在好笑。”几个来回,气急的江意被他一掌推了出去。
江意之前不知道这柳世子的嘴这般毒,简直媲美梁晏晏。当即把手中剑摔在地上。气得口无遮拦:“柳宸旭,你死定了!竟敢这么对我!”
那三人来时就看到这幅场景。姬年扶额,“江意。”
江意昂头,“嗯?梁姐姐,朝姐姐,还有屹王。”她掸掸身上的灰,凑到跟前。没等对方问就委屈告状:“柳宸旭这厮,亏比我大几岁,一点不知道谦虚,等我回长安就和我爹告状。”
柳宸旭还站着原地,摆手反驳:“我连剑都没用,谁知道你输不起,拉着我练一下午都赢不了。还恶人先告状。”
原是江意在院里练武,平时疏于父亲管教,再捡起来也颇为不易。柳宸旭恰好回来后看到,与她对了两招。结果当然是江意输了,
“我不服!再来。”一练就练到晚。
江意现在也没力气再打了,但仍然不甘示弱,放下狠话:“我迟早强过你,哼。”然后头回也不回地走了。
柳宸旭轻笑,置之不理。
“你去哪啊?”朝莲在身后喊她。
“洗澡,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