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打扫战场的士兵,他们一脸的疲惫,却显得开心。
“洛叔!”
“臣在。”
“一切按原计划。”
“您的意思是...”
“灵族长公主与我们是命定的仇人,她一定不会退兵的,而且她伤得最轻,西古与飞蓬肯定拦不住她,最多今晚,肯定会再度来袭。”
“我明白了。”
“你去吧,我拖住她。”
“殿下小心,我处理完立刻赶回来接应。”
“嗯,放心吧,她现在没实力与我交手。”
大祭司走后,晔看着大地的尽头,问着身后的人。
“月堂,你晕船吗?”
“我想我会习惯的。”
“是啊,你看他们,当他们知道还是要离开,会有多难过。”
“不离开只有死。”
“只不过父亲一个人的仇恨,却害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我的母亲孕育了幽族,父亲却差点将其毁灭,所以母亲才会伤心的离去吧。”
“魔君已然沉睡,总有一天,王后会回来的。”
“或许吧...”
深夜
一辆马车缓缓地走在向西的林间道上,月堂骑马握剑护在一旁,一队百人的护卫默默地走在两侧。
月堂细细地分辨着清风带来的声响,忽的,他拔剑挥向前方,一支短箭断在他面前。“圆盾!”他向四周叫道。护卫们应声将盾排连成一道铁墙,盾牌上叮叮咚咚响起了箭弩的击打声。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月堂依然镇定的叫道:“防御!”一支支长矛从盾的间隙伸出。灵族的骑兵近到阵前,看着这阵势,只得勒住缰绳。一个身影从林间闪出,只见散发着金辉的剑以万钧之势从天而降,月堂运力上挡,胸中顿感窒息。坐下的骏马发出一声哀鸣,四条马腿应声而断。月堂脚下失力,摔倒在了马车边。马车中的人撩起纱帘飞掠而出,停在月堂身边。
“怎么样?”晔问道。
“没事。”
“你先休息。”
“是。”
羽清有了白日的教训,横剑挡在胸前,道:“你这魔女,竟敢留给我一座空城!”
“我倒是等你很久了,刚才出城的,就知道你不会守信用,没想到还会绕到这里来伏击。”
“哼,对你们没什么信用可言。”
“那好吧,开打吧。”晔在瞬间变化形态,现出魔体。
而这之前,羽清已然完成了五灵死咒,金色的法印结着五色炫光,以惊天之势袭来,晔与月堂根本不可能躲开。
“放肆!”一中年男声传来,大祭司一杖击在羽清背后,羽清猝不及防,倒在地上,五灵死咒随之溃散。
“好险,她竟然用了元神之力。”晔心里暗惊。
“公主殿下受惊了!”
“没事,还好你及时赶来。”她上前打探了羽清的情况,对周围的灵族士兵说道:“你们还打,还是带她回去疗伤?快点回去疗伤应该来得及。”
一位灵族将领上前:“感谢你,但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说完他上前扶起羽清,带着众人离去。
“殿下...”
“洛叔,不必增加两族的怨恨,我们快离开吧。”
“好吧。”
狂鲸舰队旗舰上,晔、月堂、大祭司几人伫立在船尾。“猛蛟他们快到北寒海了吧?”
“回殿下,算算时辰应该已经进入北寒海范围了,一切按计划进行着。”大祭司回道。
“为了这几千百姓,牺牲他们一千人去做诱饵。”晔叹息道。
“殿下,他们虽死犹荣,族人会铭记他们的!”大祭司躬身回道。
“我还是没能让所有人都活着。”
“殿下,我有时觉得你若生在灵族,哪怕是普通的人类之中,一定会幸福得多。”大祭司语气中透着对后辈的关爱。
“呵呵,可惜我无法选择。房间里布置好了吗?”
“随时可用。”
“那我去了,寻找新家园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辛苦了。”
“殿下才是最辛苦的...”大祭司再次躬身致意。
晔转头对身边说道:“月堂,也要辛苦你了。”
“能守护在殿下身边是月堂的荣幸。”
旗舰的一间房间内,一片漆黑。晔静静地躺在床上,一点幽蓝色的光在她额前跳动,那是晔的元神,在连续不断的吟唱。月堂入定坐在她身边地面上,为她护法。舰队上空,低沉的阴云下,看不见的大片怨念追赶着舰队,诅咒着每一个幽族,那是大陆上无数百姓临死前的怨恨。而此刻,它们却以肉眼难见的速度一点点消散着,或许当晔醒来的时候,它们才会被全部化解。
这只舰队,就这样毫无目的的前行着,在茫茫大海的深处。等待他们的,是新的家园还是肆虐的风暴,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