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年后开始，到腊月二十九，年祭大比一共举行五天。

荣生堂练武场中，近百的护卫队与所有学徒在各自的队长及教头带领下列队而立。

好似学生军训后的会操，横成排竖成列，庄严肃穆的气氛笼罩着全场。

每个人都露出期盼之色，看着前方的管事。

马上就要公布成绩了，所有人都希望有个好成绩。

荣生堂年祭大比的奖励极为丰富，前十名的学徒光是银钱奖励就有一百两。

对陈铮而言，这是一笔巨款。

率先公布的是护卫队的成绩。

站在队列前首的连城，面色阴沉，眼中闪烁着寒光，不时用余光撇向学徒队列中的陈铮。

这次年祭他成了荣生堂的笑话，赔了夫人又折兵。

欠下偌大的人情，折了一名心腹，却没能奈何的了一名学徒。

连城都能想到对手背后对自己嘲笑的画面。

想到这些，他对陈铮恨意越加炽烈。

“接下来就轮到咱们了，不知道是谁得了第一名？”

“我只有一双耳朵，不知道能不能进入前十？”

“不许说话，不然取消成绩！”

听到队列中的嘀咕声，岳教头低喝一声。

陈铮的目光朝着牛黑子看去。

“丙院只有黑牛一个人猎到狸虎？”

计算着搭链里的七只狸虎耳朵，陈铮推算起黑牛的名次。

“王二那厮被追的满山跑，想必收获不小，加上有七只耳朵……”

陈铮推算前五名至少能得到二十只耳朵，后五名平均一下黑牛进入前十几名板上钉钉。

“把狸虎耳朵扔到盆子里。”

陈铮正计算着名次，被一道声音打断。

“得到耳朵的，都放入前面的盆子里。”

岳教头回身对所有学徒说道。

“教头，我有两耳朵！”

黑牛兴奋的冲出队列，手里拿着两只鲜血凝固的耳朵。

陈铮默不作声从队列走出。

黑牛下山后就嚷嚷着猎杀狸虎的惊心动魄的过程，只有陈铮从黑木山出来后，默默不语。

众人习惯了陈铮的少言寡语，此时看到陈铮出列，全都惊讶的看着他。

“狗哥也杀狸虎。”

“咱们只有狗哥和黑牛两个人杀了狸虎吗”

有人惊讶的说道。

“有两个人就不错了，我在黑木山担惊受怕，饿着肚子冻了一晚上，差点以为要死在山里了。”

对这些从没离开怀古镇十里外的少年，在黑木山忍饥受冻一晚上，全须全身的回来，已经很不错了。

这才是正常表现。

像陈铮的遭遇，以及王二的胆大，才是不正常。

荣生堂恰好就看重这些不正常的人。

真正的人才就要有异于常人的表现。

“七只耳朵？”

黑牛惊呼一声。

不可思议的看着陈铮，大叫道：“狗哥，你掏了狸虎窝了？”

“怎么会是七只，一头狸虎不是有两只耳朵吗？”

“可能有一只是捡的。”

“放屁，你给我捡一只去。”

“行了，不要吵了，要公布名次了。”

虽然只是去黑木山打了一趟酱油，但不妨碍对取得名次的同伴喝彩。

“王二，十一只！”

人群中响起惊呼声一片，第一名完全出所有的预料。

陈铮同样惊讶的看向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