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就是一群狗皮膏药,贴身上就扯不掉。
王二一伙人跟陈铮与方卓不对付,双方没少冲突,互相套麻袋。
若让王二知道方卓身死,怕是会助长了对方的气焰,自己这几天就要不得安宁了。
陈铮不怕他们寻衅,就怕王二几人没底线,在方卓的丧礼上闹事。
把东西重新打包好,陈铮转入一条小巷,躲开王二的视线,绕着路回向方卓家。
王二躲瘟神一般,离的陈铮远远的,看到陈铮进入巷子,走出好一段距离,才冲他叫道。
“狗子,别忘了跟方卓说一声,后天少东家就进荣生堂了,他的百年人参采到没有?
进不了荣生堂,以后见到少东家,有多远就躲多远!”
听到王二的叫喊声,陈铮身体微微一顿,没有理会对方,径直出了小巷。
回了方卓家,看到方婷翻箱倒柜,收拢方卓的衣物。
“狗哥,我哥是怎么死的?”
方婷这会儿已经接受了方卓的死亡,询问起方卓的死因。
陈铮一言不发,摊开背包,开始布置灵堂。
方婷只当他是悲伤方卓之死,不愿多说,便没有再追问。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搜刮记忆摆置着灵堂,也不清楚合不合规矩。
“狗哥,吃点饭吧。”
等到陈铮布置好了灵堂,方婷已然换了一身麻衣孝服。
无论陈铮还是方卓兄妹,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加之方卓没有成年,便不需惊动左邻右舍,丧礼办的静悄悄的。
简单吃了饭,陈铮去棺材铺取了方卓的灵牌,布置好灵位,方婷开始为兄长守灵。
天色将晚,陈铮把麻布扯成一尺长的小块,往巷子里挨家挨户送过去。
左邻右舍出几个人,就在方卓父母坟旁为方卓做了一个衣冠冢。
头七前一天晚上,左邻右舍都来烧纸钱,吊灵。
方婷跪在方卓的灵牌前接灵,几位邻居大婶帮着做饭。
太阳落山,该来吊灵的人都来的差不多了,陈铮招呼着帮忙的人吃饭。
一伙五六人前拥后挤的冲进方卓院里。
陈铮脸色顿时一沉:“王二,今儿个方卓吊灵,你若是来闹事,我绝不放过你。”
“狗子,你少在这耍横,咱们是来吊灵的。你若是想练练,驴爷陪着你。”
依旧是上次扯落陈铮包裹的小混子,吊眉斜眼,冲着陈铮推攘起来,口中叫喊道。
这货挨过陈铮的闷棍,见到陈铮就想找茬。
“驴拴,不许闹事。”
王二怒喊一声,撇过陈铮,走向灵堂。
他已经是荣生堂的学徒,身份不一样了。若是方卓当面,说不定会冷嘲热讽,炫耀一番。
陈铮嘛,以前就是方卓的一个跟班,现在方卓死了,他连正眼都不带瞧对方一眼,掉身价。
规规矩矩上了香,在方卓灵位前磕了一头。
“方卓,少东家以前套过你麻袋,打过你闷棍;不过,你也没吃过亏。”
说话间指着自己额头:“看看这包,你小子敲的,现在还没消肿呢!”
“敬你一柱香,给你磕个头,咱俩恩怨消除。”
又对方婷说道:“少东家以前跟方卓不对付,如今人死灯灭。少东家拜入荣生堂,不会仗着身份欺负你。”
王二说罢,自以为豪气地起身拍了下土,转身就走。
这地方晦气,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陈铮目送王二出了院门,张罗着来帮忙的人吃饭。
第二天,乘天未亮,撤了灵堂,去方卓的衣冠冢烧了香火钱纸,算是人归人,土归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