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关着。

从院门往前十几步，是方卓家的院门。

同样，院门也关着。

陈铮走近自家院门，作势推门而入，手才放到门板上却停了下来。扭头看向方卓家，脸上露出阴晴不定的神色。

“唉！”

转身走到方卓家门口，脚步再也迈不动了，好似有千斤重。关掩的木门，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陈铮露出一丝犹豫，眼中隐隐有些害怕，心里羞愧难当。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时，就听见门内传来脚步声。

“吱呀！”

木门从里打开，露出一个小脑袋。

“狗哥！！”

看到陈铮，一道惊喜叫喊声响起，门缝里窜出一位身着粗布棉衣的小女孩，八九岁的样子。粗糙的小脸红红的，扎着两个小角辫。

“这倒霉名字！”

这就是陈铮从昨夜到现在，一直不愿意提起的名字。

陈狗子。

一听就是龙套。

方卓！

听听这名字，诸天万界，凡是姓方的，姓叶的，哪个不是横压一个时代的主角。

“狗哥，我哥呢？”

方婷站在院门口，朝着两边路口不断打望，没有看到方卓的身影。满带希冀的看向陈铮，问道。

“你不是跟我哥一块出去的吗，怎么不见我哥？”

陈铮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小女孩。

回来的路上，他就在想着各种说辞。如今面对方婷的询问，喉咙里像是卡着一块石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方婷希冀的目光，像是一把寒光锐利的刀子，扎入他的体内，把他的心肝肺绞的粉碎。

方卓的死，原身占五成，陈铮占五成。

甚至从最终结果来看，陈铮才是致方卓身死的主要凶手，起码占到七成。

如今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无论原身还是陈铮，在外人眼里都是同一个人；同一个身份：杀死方卓的凶手。

“狼心狗肺，说的就是我吧！”

看着陈铮一言不发，脸上阴睛不定，似悔似惭，面对自己目光躲躲闪闪。方婷眼色由希冀到失望，最后变成悲伤，一汪清泉在眼中打着转，鼻子发酸。

声音颤抖，话中带着一丝哭腔，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语气断断续续，似在低声自语，又似是询问陈铮。

“我哥……，回不……，来了吗？”

陈铮能清晰的听出来，方婷语气中透出的害怕，却又带着万分之一的希望。

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

看到她的第一眼，陈铮的心就猛的一揪，凡有良知者，绝不忍心伤害这么一个小女孩。

“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