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文珠那边,刚回到房中,郭妈妈便注意到她神色不佳,关切地询问,文珠起初不说,待夜深了,远远瞧着合锦房中熄了灯,琼熙宫中奴仆们也都去歇息,她才吐露心事,将席间陛下赐婚合锦和瑞王世子之事说给郭妈妈听。
郭妈妈知道她向来对瑞王世子留心,此刻必然不悦,便劝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命由天定,是强求不来的。小姐已得了自己的缘法,也是顺心遂意,何必苛求其他?知足者常乐啊!”
文珠恼道:“郭妈妈以为我是贪求瑞王世子吗?我既然已被赐了婚,断然不会再做他想,瑞王世子也好,神仙也罢,与我何干?我是着恼,我看得出今日一切都是布置好了的,陈乐都要娶合锦,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其余的不过是演给别人看而已。“
郭妈妈惊道:“小姐是说,这些都是陛下和太子演的戏吗?”
文珠冷笑道:“千真万确。本就安排好了,今日只需照那话本子演,姐姐她们筹谋这么久,亏她一直辛苦瞒我,还哄我说见瑞王世子会帮我恳求,如今看来,都是瞎话。‘衍春节’那日姐姐便和瑞王世子见面了,可他们说了什么话,姐姐始终语焉不详,起初我还奇怪,刚刚才明白过来,那些郎情妾意之语,她怎么好告诉我?她知道我多心,怕告诉我实情会让我难受。可却不知,她拿我当傻子,我更难受。”
郭妈妈见她言之凿凿,况且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便信作实情,也没了主意,叹道:“若真是这样,大小姐也有苦衷啊。她与你姐妹二人,先后许嫁同一人,牵扯到这等尴尬事中,这让她如何开口?”
文珠轻声道:“我自然知道这层,我也不会真的怪她。我如此境况,她都未曾舍弃我,为我做筹谋的事够多了,这个姐姐,对我也算仁至义尽。”说罢,又冷笑道:“若是我生父遇到这等事,只怕早就会觉得我累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