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缓缓的来到房门前,也没有敲门,来人就将其顶开。
正是那位自称新老板的年轻男人,他吃力地抱着比身子还要大上不少的木桶,啪的一下砸在空地上,溅出来了少许热水。
“两位客人,刚烧好的热水,不够随时叫我。”男人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着林秋禾和林梓仪笑道。
林秋禾看着木桶里的热水散发出来的滚滚热气,迷惑地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挥手让他出去了。
将手悬在水面上,蒸腾的雾气让手掌感到了一点灼痛,这水起码有八九十度,确实如男人所说是刚烧好没多久的热水。
就是太热了点,也不知道往里面加点冷水,调和到适宜的温度,顶着这么大的热气将热水抱上来,一点也不怕烫伤,真是有够勇的。
“梓仪,今天晚上我们就不要再去看表演了,好不好?”
林秋禾轻抚林梓仪的头发,歉意说道。
“好~”
答应的一如既往的果断,虽然能够从林梓仪的神色里看到失望,但是她是个乖女孩,不会无理取闹。
“先洗澡吧,洗完澡就上床睡觉,我在旁边守着你。”
取下林梓仪脸上的面具,用变形术变成一根木棍,林秋禾招来清水,灌入蒸腾的木桶中,一边用木棍搅和均匀,等到手掌只感到微烫时停下了清水如泉的魔咒。
“好了,温度差不多可以下水了。”
不待林秋禾出门,林梓仪已经开始脱起了衣服,林秋禾没来得及将手里变形结束的茶杯放回床头的小桌上,逃难似的快步走出房间,来到走廊。
今晚的月光还算明亮,窗外表演歌舞的人们热热闹闹的,欢歌笑语,各色彩灯被一一点亮,将天空也染成斑斓的颜色。
没有人知道这所旅馆里发生了什么,想必就算知道了,无非也就叹息两声,转头便忘,继续开开心心的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这相当正常,甚至没有指责的理由。
一号房间里的种种线索都指向了是老板娘砍死的老板,对于这个结果林秋禾并无抱有怀疑。
正常人很难明白得了癔症的人心里是什么想法,刚刚在房间里看到老板娘的时候,她将老板的头紧紧的抱在怀里,就好像抱着自己的孩子一般,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似乎已经满足了毕生的心愿,死而无憾。
‘也许,那几件被取走的衣服就是这件事情的导火索。’
林秋禾想起了自他将那几件衣服带出房间之后,老板娘就再也没有发出过哭嚎声,想来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事情使她莫名萌生了杀死老板的想法。
一想到这儿,心里不由得沉重下来,仿佛身上背负了两条无辜人的性命一般。
真是熟悉而又讨厌的感觉,明明该说服自己习惯才是。
仅仅仅是发了一会儿呆,窗外的聚会便已经进入尾声,明明才开始没有多久的时间。
人们熟练地收拾着自己带来的各类东西,挂在屋檐门口的装饰品被老板们取下带回店内,小摊小贩们也同样将没有卖出的残余货品一一送人,好一幅美好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