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如和甘青的脸色有些苍白，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那个声音说了什么？”邹玉追问。

“那个声音说……不能再近了。”徐知如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邹玉深吸一口气，他确定这不是幻觉。如果是幻觉，也不会三个人同时出现一样的幻觉。

“扫描生命信息！”邹玉迅速下达指令

“无任何生命信息！”徐知如第一时间反馈。

“就在这时，甘青突然尖叫起来：“邹玉！看外面！”他指向舷窗外。邹玉和徐知如顺着甘青手指的方向看到，在归墟外面微弱的光线里，飘着一个“人”。至少是个类人生物吧，能看出那个人有头和躯干，有四肢，只是所有部分都是椭圆形，像婴儿笔下的画。

那个生物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钉在水中一般，即使周围水流涌动，它也纹丝不动。它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在交流！邹玉忽然意识到，他传递友好的信息，然后等在那里。他在等待交流的机会！

然而……归墟号在设计之初并没有向外的扬声器，如果交流，他们只能……

“知如，更换潜水服，我们出去。甘青，除了一个视频设备对着黑洞，其他所有视频对着我们。”

归墟号内是有潜水服的，但原本没有使用的机会，无论什么样的潜水服，也无法抵抗深海中的压力。而这里的水压如同10米深海水，正在潜水服的使用范围。

邹玉和徐知如换上潜水服，细致地检查了所有的装备，确保每一个细节都万无一失。他们各自还携带了一把特制的水下武器，以备不时之需。两人并肩走向隔离仓，甘青在控制台前熟练地操作着设备，将隔离仓门缓缓打开。随着归墟号外层的海水逐渐涌入隔离仓，邹玉和徐知如深吸一口气，然后毅然潜入冰冷的海水之中。

还好，监测数据是准确的，在这个13642米深的海底，并没有恐怖的水压。

他们终于游到了那个奇异的生物身前。它全身由五个巨大的椭圆形构成，宛如一尊雕塑般静静漂浮在海水中。就在他们仔细观察之际，那生物的“头”部开始发生变化，五官逐渐显现，那张脸庞，竟然与邹玉有着惊人的相似。

“请不要紧张，我只是模仿了你的外貌，希望这样能让你感到放松。”那个声音平和而神秘，在海水中回荡。

邹玉和徐知如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与好奇。邹玉迅速调整情绪，回答道：“你好，我是归墟号的舰长邹玉，这位是观察者徐知如。我们……我们是地球人”

他忽然想到也许那些在宇宙中探索的人都没有机会介绍自己是地球人，而深海探险竟然做到这一点。

“你好，如果借用常规对地球人的定义，我也是地球人，我的名字是……”那个声音发出一串无意义的音节，“你们可以叫我si”邹玉仔细聆听，确认了这个发音。

“邹玉，他说的是中文”耳机里传来甘青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归墟号、总部、科考船及救援船之间的交流都是中文，都是华国人，自然使用中文。而现在，眼前这个神秘的生物竟然也使用中文与他们交流，这绝非巧合。

邹玉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但现在还不是深究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后问出了两个早已憋在心里的问题：“这里是哪里？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他想要从对方的回答中探寻出更多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