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兄,你这次约我出来,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咱们两个间没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
“公羊兄,那我就直说了,你对黔州的事情怎么看?或者说是你对王家怎么看?”
“那就要看叶兄怎么看了。”公羊护打了一圈太极,将问题又抛了回去。
老山羊一样精的东西,叶怀峰暗骂道。
“哈哈哈,贪煤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王家这次可太过分了,他们竟然什么都不想松手。”
“叶兄说的是,但也无妨,左右不过是死几个人,死了人就该松手了。”
“那就拜托秦王了。”
“好说,王爷心中自然有数。”
两人心照不宣的不在继续刚才的话题,又闲谈了几句,便各自回府了。
公羊护坐在回府的马车里,盘算着这次谈话:
这次就是叶怀峰向他探口风来了,他想打探自己对于王家的态度,看来叶怀峰这几天想跟王家撕破脸了。
那这次叶怀峰派过去的赵松田应该不会给秦王使绊子,这是好事。
至于自己说的王爷心中有数……公羊护不仅露出一丝苦笑,但愿王爷心中明白吧。不过按照祝虹年的性子,跟王家肯定也会对着干。
另一边的叶怀峰同样在盘算着今天得到的情报:
他跟公羊护不过是各取所需,他想要晋王失去盟友,变成孤舟;而公羊护想通过秦王出京来逼晋王一把,让晋王彻底下定决心来拔除世家这个所谓的毒瘤。
所以从最开始自己针对秦王,公羊护一言不发,到最近主动把秦王派出京城就是这个原因。二人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王家不过是顺带要处理的。该死的王家总想着反扑自己一口,那就让他们看看这次会不会嘣掉他们一嘴牙!
叶怀峰回到叶府,发现大堂内有人说话交谈的声音,向身侧的下人问道:
“谁来了?”
“回老爷,是大少爷回来了!”那人兴高采烈的回答道。
永安回来了?叶怀峰快步向大堂内走去。进入堂内就看到一个脸色虚弱苍白的青年坐在椅子上,正在和夫人说话。正是叶府的大少爷——叶永安。
叶永安见自己父亲进来,起身便要行礼,但却太急,导致自己剧烈咳嗽起来。
夫妻两人都赶忙走到儿子身旁,叶夫人又扶他坐下,帮他顺气。叶怀峰也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说道:
“永安快别行礼了,咱们父子俩不用讲那么多。”
叶永安是早产出生,生来就有先天不足之症,曾有大夫断言他活不过二十年,所以叶怀峰才为他起了这个名字——叶永安。
永安永安,永远平安。
好在叶家家大业大,在各种好药的滋补下,叶永安活过了二十年,只是身子越来越差,宛如风中残烛,时刻都有可能熄灭。
叶怀峰对这个儿子是十分愧疚的,当时他正在同其他兄弟们争抢叶家家主这个位置。一些肮脏手段导致叶夫人早产,叶永安这才患有先天不足之症。
“儿子给父亲行礼不是应该的嘛,只是儿子在身子有心无力,还倒给父亲惹麻烦了。”叶永安虚弱的开口,语气中满是歉意。
“你给我惹什么麻烦!从小就喜欢胡说,到现在也改不掉,”叶怀峰轻声训斥叶永安又问道“你不在江州好好调养身子回来干嘛?”
“马上进腊月了,父亲的生日快到了,做儿子的当然要回来给父亲祝寿。”
叶怀峰想斥责叶永安:来天京路途这么远,这面的气候又远不如江州,如果他在路上出事了怎么办!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儿子只是想给自己祝寿罢了,难道自己还要责骂他吗?
“下次写信回来,心意到了就行,或者为父去江州接你,不许自己一声不吭的回来。”
叶永安虚弱的笑了笑,点了点头,他知道父亲是不会骂他的。面对自己,父亲总是温柔的,哪怕那温柔很是笨拙。
“放心吧,父亲,我不是自己回来的,依宁堂妹陪我回来的,一路上多亏她照顾我了。”叶永安说道,想让父亲安心。
叶夫人摸着叶永安的手感叹道:“多亏了依宁这孩子,要不然安儿你这一路要多受多少苦。”
叶怀峰却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就隐藏下去,并未被叶永安注意到。
叶永安回京,一家三口人都很高兴。全府的下人们也都很高兴,因为老爷高兴,多赏了每人半个月的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