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把握应对吗?”
“通常来说不可能成功吧,但是教廷那边的情况有些棘手。”
“是高等哈文那边的原因吧。皇帝向教宗大人施压了。”
锡莱挑了挑眉:“你比我想象的进步要快。消息的来源是?”
“教会那边的嬷嬷告诉我教廷发布了全面戒严令,近期会有高登哈文的红衣主教来访约旦。往日修女院的嬷嬷们一定会讨论这件事,但现在她们全都闭口不谈了。所以我推测高登哈文插手了修女院的事情。”
“事情确实如此,皇帝那边要求我们交出格蕾塔。”
“但是格蕾塔嬷嬷现在下落不明,对吧?”
“根据我们从皮埃尔那得到的情报,格蕾塔确实前往努比丘山脉区域了,但是光凭这种话肯定不能让高登哈文满意,所以教廷只能偷偷雇佣无国籍佣兵去调查,毕竟是高登哈文的领地,也不能明目张胆让军人过去,被那边察觉到的话可是会出大问题。”
“截至目前还没什么收获,红衣主教来访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教庭每天都和炸毛的小猫一样,审判局的老人也是一点就炸的状态真不想去上班啊……”锡莱痛苦地捂着胃。
“总感觉您给人的印象和以前差别很大……”
“总不能让我下班时间也绷着张脸吧。”
“我还以为您天生就是那张脸。”多萝西摇摇头把话题拉回来,“那有卡菈莉娅她们的消息了吗?”
“这个啊,倒是有一条值得留意下的消息。如你所知约旦修女院正在接受全面调查,所以已经发出了勒令修女们停止活动的指示,不过昨天在耶路撒冷发现了两个没有佩戴胸针的修女,有目击报告说她们还带着两个小孩子,从外貌特征来看其中一位应该是佩特拉耶尔维奇——哦不好意思,应该是佩特拉雷克顿。另外一位则是有着一头银色长发的修女,目前还不确定身份。”“既然和佩特拉在一起那应该是卡菈莉娅才对,但是银发?”
“我的发色可不是遗传的。总之那两个修女从执行官手上逃掉了,现在不知道行踪。不过假定她们是从努比丘出发的话,一路经过了奈浮城,边境山脉,再到耶路撒冷,她们的目的地应该是约旦没错。”
“卡菈莉娅,佩特拉……”
前几日,几乎就在约旦修女院的重组命令从教廷发出的同时,威明治的雷克顿公爵公开了这些年他与约旦修女院秘密合作的内容。包括了人工天灾,对儿童进行腐败病实验等等,同时还公开了女儿佩特拉雷克顿的存在。
这一系列事情不出意外引发了民间巨大的愤怒,原本民众对于约旦修女院的做派就已经积怨许多,彻底整顿甚至取缔修女院的声音层出不穷。而雷克顿公爵本人则向异端审判庭自首,目前已经被威明治的裁决局支部保护起来了。
虽说是自首,但异端审判庭并没有怀柔这一说法,处于他们的保护下也是一件辛苦的事。不过对于真心忏悔的人而言,能够以正规的途径得到审判或许也是一件幸事吧。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另外还有一个坏消息。你可能还不知道,所谓的枢机卿并不是一个职位,而是对建立了教皇国的三十二个人的称呼。那些先烈即使身死也仍然承担着支撑教皇国的责任,他们的名号会传递到后世,一直被继承下去。我们现在所称呼的枢机卿,其实只是两百年前那些枢机卿的继任者而已。枢机卿的位置既不会增加也不会减少,上一个寇迪尔死了,就必须要选出下一个寇迪尔。然而由于各方面的原因,虽然只是我的一己之见,这一任的寇迪尔仍然是个野心家。”
“而且,寇迪尔死了,但修女院目前仍然掌握着巨大的权力,想纂取这份权力的人并不在少数。因此,旨在削减修女院权力的重组方案受到不小的阻力。”
“之后会怎么样呢……”
“我之前就说过了,你不在我们的名单上,那个时候你是有机会回去威明治的,虽然会被我们监控一段时间,但不会有人干涉你自由地生活。”
“但是同时我也就没有资格再参与这件事了吧。那样就只是逃避而已。”
锡莱怂了怂肩:“现在也只是我个人和你合作而已,你选择继续留在约旦修女院,那异端审判庭同样会把你当作一名修女来看待。和以往一样,我们没有见过面,你只是路过纯白教会的时候听到几声猫叫。”
多萝西踏上归程的时候,山间都市繁华的东区集市都还在坐着营业前的准备。列车站传来频繁的鸣笛声,一辆辆列车来往于希普斯山与约旦之间,这几条细细的铁轨就是山间都市的生命线,教皇国的大脑就是以这种不合理的方式连接在国土的躯干上的。
早间特别班车的列车都是开往约旦运载人力和物资回来的,这些特别班次列车全部发车后,下一班的发车时间就间隔了很久。在此期间,宽敞的月台短暂地迎来宁静。
多萝西独自一人站在月台上等待着列车进站。
她沉浸在思考之中,没有注意到一只手从她身后缠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