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这样不是违背有教无类的宗旨吗?”陆凤疑惑道。
“怎么违背了?又不是不允许寻常百姓入学。还有谁出资谁有权利,算得上是权责一致。”明玉珍侧头看陆凤还是略有疑惑,他想了想前后左右都是士卒,干脆把话讲透。
“本帅就是要让军屯有些许特权,他们既然承担了徭役和上战场搏命的事情,那在其他事情上就要弥补。即将开始的科举考试,每个军屯也不与所在府县抢名额,而是另外指定录取的名额。”
离得近的士卒听到了大元帅如此偏向他们这些当兵的也是心中感动,高兴得想要欢呼,可是也不得不遵守大元帅的军令而默默行军。
史天章半天不发言,一是在听,二是在强记。直到此时,他算是彻底听明白了明玉珍的规划,甚至懂了明玉珍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军屯。
在他的理解中,就是在百姓中树立起军屯就是好的认识,比如免费入学,田赋较低,科举优待等。这样军屯的士卒就会以当军户为荣,减少军户逃亡的可能性,这样元帅府就有兵有粮。
“主公,这科举录取与官吏任免,是不是战兵优于屯卒。”史天章决定检验一下自己的猜测。
明玉珍一听,赞赏道:“这是自然。屯卒的家属在科举与官吏任免、升迁时没有优待,只有战兵的家庭有。更具体点,只有战兵的直系家属有,兄弟姐妹都没有,父母和子女有。”
史天章默默点头,他认为明玉珍确实考虑得更周全一些。他又问:“主公,军屯的士卒一样要交房产税吗?”
“还是应该要交的。这税钱毕竟还要跟地方的州府县进行分润的。不能免了。”明玉珍思考后才说。
明荒见无人提问,不太自信的问道:“义父,这田与地的产量不同,为何要交一样的田赋呢?”
明玉珍本来考虑了一下的,但是这一时又忘了,略带鼓励的说:
“你提的问题很好。那就让军屯分清田与地的区别,田交一石粮钞,地交半石稻粮钞。另外,刚刚想到,士卒出操,乃至出军屯十五里内自备粮食,远行则按天补粮食。还有吗?”
“主公,还有个最要紧的问题,如此算来一个军屯的粮食在不兴徭役的情况下,粮食是大量富裕的。多的粮食如何处理?”史天章提醒道。
“作战难免有伤亡,战兵受伤退役之后,仍然要领取半薪;战兵四十五岁之后,允许其子接替,然后领一成薪;战兵死后,有父母、妻和未成年的子女需要供养的,需要付全额薪俸,其子女成年后,愿意为战兵则优先补充,军额没有空余的,则先做亲兵。”
明玉珍将一时能想到的纷纷列举,然后汇总道:
“凡此种种,务必让战兵无后顾之忧,这些粮饷都从屯田收入里出,若有结余则每年由都督府存入将来要开办的银行,总之不归政务府。”
史天章心中盘算这个法子的最大风险就是打了打败仗并出现大量人员伤亡,那样的话既没有战争的收益,又要养着大量的战死士卒的家属,还要付出大量抚恤金。
不过,他也知趣的没有当着众人提出来。
他知道战场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真遇上了也只能勉励支持,争取下一场赢回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