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普成在王普敬不断的劝酒声中逐渐收回遐思,他发现明玉珍仍旧直直的看着他。他感觉明玉珍的重瞳眼神似乎有一种能看透人心的魔力。
他赶紧饮下一口酒,然后回话:
“我兄弟二人素无大志,若非彭祖师拔擢我俩于微末之间,我俩如今不知身在何处,或许生死也不知。眼下,我俩确实要择木择主,只是请教贤弟,什么样的主才值得跟随呢?”
明玉珍自然不会狂妄自大道说“跟我,跟我”。
他轻轻笑道:“这大宋毕竟是彭祖师所创立,其中定然凝聚了他的心血,给予了他的希望。那择主自然不会跳出大宋,李兄觉得呢?”
李普成眼神变得清晰,赞同道:“贤弟所说不假。元廷是生死敌人,那北面的刘福通的麾下红巾也不是善类。我俩确实也只能在这大宋中招。”
明玉珍笑笑,心想这家伙还在装傻绕圈子。他也不明说:“如今倪文俊已有沔阳府、中兴城两块地盘,近日在围攻汉阳。他本身也身居显赫官位,我看大宋的大权迟早要落在倪文俊手里,倪文俊是否为贤主?”
李普成知道倪文俊的实力确实不下于彭莹玉,但是他们和这个渔民还真就尿不到一个壶里。
上次与明三的宴席中,欧普祥明明代他们表态说过与倪文俊关系并不好,还记得明三也说过他们与倪文俊关系也不好。
也不知是明三没有转达清楚,还是这明玉珍别有想法。
总之,李普成口中却说:“那也只得姑且听命于他。反宋是不可能反的。”
在明玉珍看来,此事已经弄巧成拙。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让这个世界上的豪杰纳头便拜的王霸之气。
他尴尬笑笑:“李兄言之有理。不知李兄助小弟攻取了萍乡州之后又要去何方呢?”
李普成严肃道:“此事还要请贤弟筹划一二。我与普晋想的是不要离袁州太远,好有个照应。但是瑞州城池残破也不利于坚守。”
明玉珍也是突然想到的一个地方,便问:“潭州路,就是元朝时的天临路,在那东边有一座州城唤作浏阳,好像距离这萍乡州也不远。”
李普成心中经此一点顿时明亮。这浏阳州就在瑞州旁边,他是知晓其山川地理的。
浏阳州算是四面环山,只有通往潭州城的浏阳河算是一条大路。另外一条比较大的路位于浏阳与萍乡之间。
其余的都是山间小路,不利于行军。等到明玉珍攻取了萍乡,那浏阳州的安全就有保障。
“贤弟,只是浏阳州本属于潭州路,我兄弟二人攻取了安身却是觉得不好意思。”李普成拿话套明玉珍,就是想确认他有无其他条件。
“据说那城中也有数千元军。小弟愿意派明三领兵为两位压阵。取了城池,两位兄长自守,小弟只想找到前宋时的永兴场,然后开矿炼铜。”
李普成知晓那伙元军的厉害,听闻明玉珍愿意相助自然是喜出望外,对于明玉珍提出的要一个矿坑的事情满口应承。
并且据他所知那里根本就没有冶铜场。不过听明玉珍说是前宋时期,那兴许和瑞州的蒙山银矿一样矿洞倒塌而无法开采。
“贤弟,漫说是只要一个矿坑,就是贤弟每年要些许粮食,我等也是可以支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