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许久,溶洞顶上密布的钟乳石渗出的水一滴一滴的落入水潭中,传来一声导报清脆的滴答声,在这寂寥的暗夜里,声声入耳。
秦然好像又进入了一片混沌之中,但空旷的洞中水滴声清晰的传入了他的耳帘。怎么如此安静?那怪人不怎么不念叨了?秦然猛然一惊,突然睁开双眼,心中又是大骇,那双闪着绿光的双眼又在盯着自己,“你……你能不能别这样看我?”秦然抱怨了一下,“这样早晚被你吓死啊大爷。”
“阿莉亚的专座!”怪人指了指自己的左肩。
“专座?”秦然皱着眉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阿莉亚?阿莉亚是谁啊?她是小孩子啊,坐在你的肩头?”秦然好生奇怪,发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是啊,阿莉亚最喜欢坐在我的肩头上,我背着她在山野间奔跑,她说,她像蓝天上飞翔的一只鹰……在天上飞啊飞啊……她的衣衫随风飘荡,像只美丽的凤凰……”那双冒着绿光的眼睛,不知怎么的,泛起了一抹温柔的神色,秦然看着那双怪异绿色的双眼,却不由的去掉了一些惊恐之心,心里也随之感觉温柔起来。
“阿莉亚是谁啊?”秦然又问了一下,怪人显然沉浸在某些回忆里,他忽然有些好奇的再问了一下,这个怪人,这会看着好像正常了一点。
“阿莉亚是我的小师妹……”怪人的声音忽然有点沧桑起来,他盘腿坐在秦然的身边,一双极是瘦长惨白的手指,伸出来双掌相握抱拳,轻轻放到了自己的胸前,好像是某种祈祷仪式似的,但他的脸色好像没有了之前的迷茫之色,“我第一次见到阿莉亚的时候,她身穿五彩的衣衫,一双蓝色的眼睛像师傅给我描绘的大海一般……那时,她也就四五岁啊,那么小,那么可爱……”怪人陷入了他的回忆之中,幽幽但却温柔起来的眼神飘向了溶洞的深处。
秦然看着他,听他说到阿莉亚蓝色的眼睛,不由的想起了那次在秦府见到老娘遗物时半梦幻的感觉中看到的这个世界上母亲的样子,她也是一双蓝色的眼睛……清透如苍穹,沉寂如深海……
想来,他能在肩上刻上这个阿莉亚的名字,对他来说,也是生命中极重要的人吧。在这洞穴中也不知道他困了多少年,也许这是他的念想吧。
秦然叹了口气,忽然有点可怜起这个怪人来,“那……那你现在想起来自己是谁了吗?”秦然想帮他回忆。
“我是南宫度,南宫度就是我!”怪人转回头看向秦然,语气很是坚定。
“你是不是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秦然看他这个样子,好像完全正常了。
“我什么都记得啊,我没有忘记什么啊。”南宫度看秦然这么说,眼里疑惑,甚是奇怪的样子。
秦然一看这样子,完全是阿尔兹海默症的早期表现,不由一阵叹息。“南宫大爷,你困在这里太久了,记忆力减退了,老年痴呆的前兆。”
“你说什么?你说我老年痴呆?”南宫度一皱眉,一把抓住秦然的衣领,衣领上秦然喷的血迹尤在,面前血迹斑斑。
“哎呀别动手,我是个医生……额,郎中。”秦然解释了一下。
“郎中?”南宫度有点奇怪,“一个郎中来这里干什么?”
“哪里是我愿意的。”秦然苦笑着道。
“你说,你为什么被关到这里了?”南宫度松了手,问道,“你哪里得罪苗成了?”
“苗成?你是说这个上面的那个领头刀疤脸吗?”秦然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就是这个逆徒!逆徒!”南宫度突的站了起来,不知道想起来了什么,满脸愤怒面向溶洞深处怪叫了起来……那声音功力深厚凄厉无比,有如一根根刺一下侵入秦然的耳穴,震得秦然耳膜刺痛心神激荡不已。秦然这下子明白了,这幽冥山的怪叫,估计就这个被困的南宫度发出来的。
好一会,南宫度发泄完了,秦然耳膜刺痛面带痛苦的看着他说说:“南宫大师,我受不了了,耳朵好痛,你功力太深厚了!”秦然感觉像是被罩在一个大钟内有人在外面敲钟一样。
南宫度停了下来,叹了口气,又坐到了秦然身边。
“我困在这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看你这个小郎中跟我也是有缘,现在逃也逃不脱,不如讲讲你为什么被扔到这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