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县长明明听得一清二楚,还是很有底气地反问,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见?
我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我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发誓,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一缕阳光从窗户射进来,照着目县长严肃且英俊的脸庞,目县长精神焕发,底气十足地说,你在撒谎。
我没有。我坚定地说。
做人要诚实。目县长盯着我,久久地,若有所思地说,你出去。
我退出县长办公室疯狂地奔跑,跑到六楼时一头撞在了柱子上,也不知道头痛,继续向下狂奔,在五楼遇上了魏生素,也不知道打招呼。一直到在电梯里面镇定以后才后悔,这魏生素是什么人,现在已经是组织部里的常务副部长,自己居然漠视魏生素的存在,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我该死,我该死,我一直在责备自己,身子不停地荻人着,我想现在就去找魏生素解释一下,自己是因为没有看到他,没有打招呼,不是故意的。又一想还是下次再解释吧。我呆在那里浮想联翩。
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响起,是魏生素让我现在迅速速到他办公室去一趟。我一下子心里凉了半截,报复来了,也不会来得这么快吧,是死是活,做个了断。
魏生素笑眯眯地请我坐下,然后细声细气地说,你表现不错,组织上决定要培养你,你先将这张表填好,然后写个自我总结放在里面。说完,慈祥地看着我说,你瘦了很多,要注意身体。我上次听谁说你想购买房子,你的房子买了没有?
我激动得一塌糊涂,语无伦次地说,想,想。但是又担心想买房子的事让部长理解成自己想提拔,立即改口说,不是,不是,为了强调自己的决心,还加上手势动作,不是,不是。
魏生素看在眼里,心里想,你也心思太深了,大家都知道你想买房子,只是没有钱,还想隐瞒,谁家没有个困难,继续问道,钱凑不凑手呢,可能有点吃力吧。
我这才调整心态说,想是想,只是没有钱啊,你想一想,我一个人的工资,男人也就是一个普通老师,原来的钱给前男人治病了,还背上了一屁股的债务,就是十年二十年不吃不喝的也买不起啊。哪里像你们有本事。说到这里又是一惊一炸的,觉得自己得话跑题了,于是又改口说,向领导学习,向领导学习。
魏生素站起来摸了摸我的头说,小狄,你是不是病了,要不,到医院看看,辛苦了。我此刻已经完全清醒了,脸上挂起笑容,十分高兴地站起来鞠躬,谢谢领导,谢谢师傅。我试探地叫师傅的时候望了望魏生素,觉得他并不反感,反而笑眯眯的样子,就放心下来了,我觉得叫魏生素为师傅更亲近些,也体现徒弟出自他的门下。
我在家里心神不定,就直接走到苏合香家里。
苏合香的父亲,一个精明的古董商,就住在荻水湾,公租楼的对面,隔着一条巷子,旁边还有他从前辈那里继承来的一个民俗博物馆,也有人说是公家的,也有人说是他家私人的,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但是目前归他看管着,每年接待全国各地的参观者都在万人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