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瑶神色收敛了许多,面上多了几分苦涩。
“妹妹温柔体贴又充满活力,还是将军遗子,她这一生理因顺遂,王爷宠爱她,奴家能理解,可王爷何苦一直试探奴家。”
“难道出身卑微,就一定被认定什么会抢夺侧妃王妃的位置吗?奴家只是想安静伺候王爷,怎么就那么难呢。”
女儿家的脆弱被傅霆深看在眼里。
他也没想到,宋枝瑶会对他这么一心一意。
在这个时候,宋枝瑶在他心中的地位,竟然高过了张婉月。
傅霆深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深情。
“你放心,我这辈子,定不会负你。”
他脱口而出的甜言蜜语,俨然早就忘记了当初是谁当着老王妃的面,说绝对不会喜欢她这种身份低微又身无长物的人。
宋枝瑶一笑而过,又说了几句体己的话,便从房间退出去,让他好好休息。
翌日,傅霆深好像打了鸡血似的,顶着重伤的身体,面色苍白的就要启程。
清风再三阻拦也没阻拦成,只好上了马车。
原本只有两人的车上现在成了四个,大眼瞪小眼。
一直到南图镇,清风寻了医馆,赶紧带他过去。
马车在医馆十里的地方停下,不能再向前行进。
问了车夫,才知道南图百姓于七日前一夜病倒,前来就医,大夫却一人都没能救成。
可是这里是镇上唯一一个大夫,就算他们明知道大夫治不好,这也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傅霆深眉头紧皱,“南图镇事态如此严重,满朝文武竟没有一人禀报。”
清风一顿,“王爷身体虚弱,要不暂时先去别处休息,待夜深的时候,属下将他抓过来给王爷治伤。”
傅霆深点了点头,默许了他的话。
宋枝瑶这时候挽着耳边的发丝站起了身。
“咱们这马车如此华丽,外头村民定知道是来了贵人,若此时扭头就走,怕是会寒了南图镇村民的心,届时有心之人再添油加醋,对王爷的名声不利。”
清风道:“那你想如何?”
她浅淡的笑了笑,“奴家认识些药材,也能帮得上大夫的忙,奴家会同大夫说,王爷过来这一趟,是特意将奴家送到这里来帮忙的,此举还能为王爷赚个好名声。”
“等夜深一些,奴家便在药铺帮忙,让他来救治王爷,这样被旁人看在眼里,也不会引起众愤。”
傅霆深沉思半晌,“也好,依你。”
她乖巧的行了礼,下了马车。
虽然她心里做好了准备,可是当她哀嚎着满地打滚的人,还是感觉到了窒息。
南图镇的涝灾,本不用死这么多人的。
可是这些官员中饱私囊,将朝廷拨下来的赈灾款全部扣押,弄得民众困苦的情况下还要耕作,累死了那么多人,最后尸体堆积才生出的瘟疫。
真是作孽。
翠声见她面不改色的往人群中走,连忙上前去扶着她的裙摆。
“姑娘小心,这可是王爷送给您的雪纱,一匹布得十两黄金呢,这么金贵的布料,若是染上脏灰就不能穿了。”
那些捂着肚子痛苦万分的人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见她这绝美的容颜,都忍不住的怔愣,还以为是天仙下凡。
可是当他们听到翠声的话,不由心生绝望。
是啊,他们这些贵人,怎会将他们的命当成命。
宋枝瑶没有错过他们情绪的变化。
但翠声说的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