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顿时鸦雀无声,丫鬟们皆是战战兢兢。
沈琳冷笑:“难道你们还不清楚我的规矩,是要我挨个审问?”
扑通一声,专伺弄院中花草的小丫鬟跪在地上,她抖着声音解释,“姑,姑娘,花瓣凋谢乃是常事,并没有人去动它。”
“常事?”沈琳微微笑了一下,看着天真无邪,她缓缓走近跪着的丫鬟。
丫鬟撑在地上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一句常事就想把责任推卸干净?”沈琳道,“我的皮鞭呢?”
“想来我最近对你们还是太好了些,在我面前也敢狡辩了?“
丫鬟听到皮鞭二字,骨头已经开始疼了,平日里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可最多也只是踩一下手,扇几个巴掌,或是饿几顿饭。
皮鞭只有三姑娘极怒的时候才会用,三姑娘看着是一个娇滴滴的没几两力气的千金小姐,可动起手来,比婆子还要狠厉。
婆子有时尚且胆颤,三姑娘却是狠厉火辣,婆子还要留你一命日后做事,三姑娘却没有这个顾虑。
很快鞭子已经到了沈琳手中,沈琳心里本就不爽,当即抡起手臂,长长的鞭子甩了出去——
那丫鬟本能的往边上一滚,躲开了,然后她就后悔了。
沈琳更为恼怒道:“敢躲?”
眼见沈琳手上的鞭子又要落下,那丫鬟脑中忽地闪过一道笑语“这主意好,说不定你们不小心犯了什么事儿,献上这个电子,说不得还能立个功呢。”
电光火石之间,丫鬟大喊:“姑娘别打我,我有法子让大姑娘回心转意!”
“啪——”
挥出去的鞭子落在了空地上。
*
罗轻衣这几日算是国公府里过的最舒心的一个,虽然那夜出了一点小意外。
但沈二爷头一次把她放在心上宠着,这和以往不同。
刚入府时,沈二爷宠她是纯粹的喜欢的她的身体,来了就是床上那档子事,他在她院子里两盏茶都待不到,后来她配合二夫人假装有了身孕,沈二爷睡不了了,就再没来看过她。
现在沈二爷一回府就是往她的院子里来,二人如胶似漆黏,风花雪月,二爷起床时也是她侍候着穿衣。
罗轻衣看了看血一般艳丽的指甲,在白皙柔嫩的指间是这样的夺目。
过去为奴为婢的灰暗日子已经过去,属于她的好时光才刚刚开始,她要做的就是牢牢地抓住。
抓住沈二爷的心,抓住她的好日子。
丫鬟提着食盒笑盈盈的走了进来,“这是二爷特意吩咐厨房给您做的芙蓉糕。”
罗轻衣慢条斯理的拈起一块,脑中回想着沈二夫人以及几个姑娘享用时漫不经心又十分优雅的姿态,将糕点送至唇边,轻咬上一口……
她撇了眼面前站着的丫鬟,状若寻常,“下去吧。”
等四周没人,她掰碎芙蓉糕,将纸条展开:亥时末,老地方。
原本娇艳欲滴的小脸变得煞白。
沈二爷下值回来时,见罗轻衣虚弱的躺着,忙问:“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