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样一个小姑娘被老夫人她们一番恐吓逼迫,江以清坚定的看着她道,“阿骊遇见什么事情,一定要来找阿娘。”
即便她无能,不能免女儿受苦,那她能陪着女儿一起承受也好。
沈江骊见她答应,“可是阿娘身边有各方眼线盯着,就算阿骊想找你也不方便……”
沈江骊佯装沉思,最后得出主意,“以后不如就以雀儿的头上戴的花为信号。”
糕点里放纸条有可能落到他人之手,即便看不出字,也难保不会有人做文章。
但是女子带花是最寻常的事情,谁也不会注意到,清荷与雀儿玩的好,送她几朵花戴也只是不起眼的小事。
这回江以清没有半句拒绝。
沈江骊十分高兴,含着泪冲她笑,笑得江以清更加心疼。
“你的婚事阿娘会想法子解决的。”
为母则刚,有些事,她可以忍受,可以认命,但是她的女儿不行。
“阿娘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比什么都重要,国公府个个不是善茬……”沈江骊低声,“要是我们能离开这里就好了。
相比上回,江以清的病已经好了大半,只是眉眼间的羸弱病情盘桓已久,并非朝夕能除的。
江以清听了她的话,微微抿唇,她何尝不想离开?且不说她狠不下心把琨儿扔在这不管,单就说孤儿寡母两个弱女子又如何该以何为生?再者,国公府又不是大街,来去哪里就是她能决定的了?
见她沉默,沈江骊神色微微暗淡了下。
替婚的事,知道的人不多。沈江骊特意到她面前痛哭,就是要阿娘看清国公府这些人的真面目,有时候并不是你退让就能平稳度日的。
她要江以清看清,这个国公府没有她们的活路,要把江以清带出这个泥潭,光靠她一个人是很难的,她需要江以清和她彼此照应,往同一个方向走。
江以清回去后,后半夜都没合上眼。
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激烈的恨意了。
无望的恨会使人麻木,她来国公府的第一年恨,第二年恨,年年恨,恨年年,又能如何?
陈年伤口在她心口溃烂,她习惯了,而今夜的事却是把腐肉剜开……
清晨,雀儿将早点摆出来时,极少说话的江姨娘忽然道:“你吩咐厨房准备几碟下酒的小菜,要按二爷的口味来,再温一壶好酒,傍晚送到霜梅苑来。”
雀儿还未反应过来,对方放下两片金叶子,“一片给你打点用,一片归你。”
一旁站着的灵秀目光恶狠狠的,像是江姨娘再她眼皮子底下杀了人。
江以清看向她,“灵秀,这片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