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人群骚动起来,陆绣很快找到了刘母。
“阿绣!你怎么回来了?快跑!快跑啊!”刘母一见到陆绣,第一反应便是让他快跑,她尚不知道张仁秋一行人的真实目的,只当是土匪山贼。
陆绣闻言苦笑,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将他们救出去。
“婶婶,放心,有我在呢!”他示意刘母稍安勿躁,然后跑到张仁秋面前怒道:“放人!”
张仁秋心情大好,挥手示意道:“照陆公子的话做!”随即他让人牵来一匹马,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公子,走吧!”
“不行,我有话跟他们说。”陆绣说完,又要朝人群跑去。
张仁秋一把攥住他,脸一沉,道:“公子要反悔?”
陆绣瞪了一眼,径直挣脱。张仁秋面露无奈,一招手,侍卫顿时会意。
“噗嗤!噗嗤!”长刀入体的声音传来,在黑夜里格外刺耳。
旋即,村民濒死的嚎叫响彻云霄,陆绣脑袋一空,脚下不自觉顿住。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他狂奔着怒喝。
侍卫们却充耳不闻。不消一会儿,便已有三人命丧当场。
“住手啊!听到没有啊!”少年发怒,长剑赫然出鞘,便要以雷霆之势,立斩而下。
“仓啷啷!”所有侍卫拔刀,陆绣如临大敌,正要撤剑防御,却见侍卫们根本不理他,只是冲入人群,肆意屠杀。
陆绣心神巨颤,长剑悄然滑落。“我跟你走,跟你走……”他喃喃自语,猛然回过神来,只见他快速跑到张仁秋面前,哭喊着祈求。
“我跟你们走,你快让他们住手,快啊……”少年无助的声音在风中凌乱,带起令人心痛的破碎感。
张仁秋桀桀怪笑,俯身冲着他道:“不听话,就要付出代价。放不放人,还得要看公子的表现。”
他盯着陆绣,兴致盎然,道:“跪下!磕头!磕到本官满意为止!”
“什么?”陆绣闻言一愣,脑袋已经转不过。
张仁秋自然不会说第二遍,他摇了摇头,目光看向混乱不堪的人群,对着侍卫怒喝道:“没吃饭啊!”
形势一面而倒,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对上训练有素的军队,犹如镰刀下的麦穗,成片的倒下。
“大人,是我错了,我错了,求您高抬贵手,大人……”
转不过来就不转了吧,村民的哀嚎惊醒少年,陆绣扑通一声跪地,没有一丝犹豫,咚咚咚磕头。
愤怒没有用,逞一腔血勇,激怒对方,然后所有人都会死去。
只能求,求修罗大发善心,求恶魔慈悲为怀!
泪水顺着眼角滑过,落在嘴里,陆绣第一次知道,眼泪原来这么苦。
“小人错了,大人,放过他们吧,求求你了……”
他头已经磕破了,血水染红了土地,但他感觉不到疼,只要他们能住手,自己磕死了也行。
“这才对嘛!”张大人心满意足,多年积郁一扫而空。
许久之前,因些许小事,他被陆佑庭所伤,足足两年方才痊愈,如今逮到机会,自然是要报复。
他并不担心报复,太子已经下令,陆绣,格杀勿论!
当然,这些村民也跑不掉。死人的嘴最严,不过他并不是要保密。因为他发现,这群贱民,是陆公子的死穴!
折磨陆佑庭的儿子,他很有快感。而且乐此不疲。
他虽是西北第一刀,可动脑能解决的,当然最好,况且他很喜欢动脑,不然也不会削尖脑袋,往官场里挤了。
他自觉很有天赋。
他还有更爽的玩儿法,要陪陆少爷好好玩一场。
“停!”张仁秋出声阻止,随即一躬身,摆出最标准的礼仪,道:“公子请上马。”
陆绣见侍卫已停手,哪里还敢耽搁,顿时乖乖纵身上马。他怕多说一句话,便又有人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