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是爬着回去的。

……

当两人说完话后，刘立见陈芩没有自行了断的打算，脸上并没有不满，反而是出现一抹见猎心喜的喜悦。

他就想看见陈芩反抗。

陈芩越反抗，他才越兴奋。

在拜入惊玄宗外山前他曾是一名猎人，但打猎不只是为了饱腹，更多的是为了追求折磨、虐待猎物的快感。

而在他十几年的猎人生涯中，心中始终坚信着一個道理。

——强者，就是应该狠狠的羞辱弱者！

所以哪怕陈芩真的自断一腿，他也会狠狠将陈芩另一条腿给折断，然后笑着聆听陈芩痛苦的惨叫。

并不是他针对陈芩。

要怪，就只能怪陈芩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怪他修为只有可怜的凝气一重。

刘立目光如毒蛇般死死盯来，缓缓的扭动了一圈脖子，发出清脆的骨骼咯吱声。

“你先动手吧。”

刘立冷笑道。

一名自信的猎人往往会给猎物一個先手反扑的机会。

陈芩微眯着眸子，手中赤金榔头在昏暗中闪烁着淡光。

下一秒，身形暴起！

他猛地朝刘立横冲而去，一步跨出三丈远，只见残影一闪，倏忽间便已出现在刘立身侧。

单手一挥，赤金榔头猛猛砸向刘立肩部。

陈芩速度极快，但刘立反应更快，冷哼一声，却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他真气如潮涌般汇聚在肩部，随即一记铁山靠迎面狠狠朝陈芩撞去！

两者即将相碰的瞬间，刘立眼中闪过一丝哂笑。

修士斗法，修为更高的一方往往会先使用真气出手或抵御，因为真气是修士最根本的依仗，力量也是最为纯粹。所以看起来他是在用肉身去硬扛陈芩的榔头，但实际上他这一招并非抵御，而是一记凶狠到了极致的对攻。

在刘立看来，陈芩凝气一重的修为，哪怕有法器相助，撞上他这一记真气凝聚的铁山靠，至少也会被震碎手腕。

不。

震碎手腕还不够！

刘立神情一发狠，真气瞬间再度暴涨，肩膀须臾间青光大绽，暮色都明亮几分。

相比之下，陈芩那把闪着微光的榔头恍若渺小荧虫。

刘立的细节虽然多，前后其实不过眨眼的功夫，也正是这时，榔头与他肩膀狠狠撞在了一起。

——嘭！

一声巨响过后，尘土激扬，叶落簌簌。

刘立踉跄后退几步，望着灰尘中仍然站立着的陈芩，面色阴沉。

心中则是骇然。

吃了他一记汇聚了五成真气的铁山靠，陈芩竟然还能站着！

然而，在下一刻，除了骇然，还有恐惧降临。

只见陈芩面无表情，丝毫不给刘立喘气的机会，身形再度一跃，扬起赤金榔头猛地砸下！

刘立脸色变了变，赶忙准备抬手掐诀，使一记护身道术，然而却猝然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抬不起来！

他猛地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肩膀已然塌陷了大半，一整个手臂如破布玩偶一般软绵绵的吊在身上，感受不到半点知觉。

什么情况！

正在他惊疑又茫然的下一瞬，赤金榔头已然砸至，刘立没来得及做出任何阻挡，身体如炮弹一般轰飞出去。

——轰！

陈芩挥完这一锤，提着榔头便朝倒地不起的刘立一步步走去。

“不，不要…”

刘立陷在一堆破碎的石砾中，满身鲜血，单手艰难的撑着想要爬起却发现根本做不到，瞪大眼睛看着步步逼近的陈芩，仿佛待宰的猎物一般，心中无尽绝望。

“我知道，你要灵石，我给伱灵石，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