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灼,让人感觉有些晕热,林子里面不时吹着风,一个小伙背着竹篓在弯腰前进。
小伙面部黝黑,棱角分明,头发挽起个团,虽然弯着腰,但也不能阻挡他那八尺有余的身高,只不过显得有些干瘦。
他一手拿着三尺有余、叫不上名字的铁器,时不时拨开身前的杂草,另一只手从地上捡起一些药草,扔进身后背着的竹篓里。
林子里的光亮慢慢变暗,小伙的脚上的步子越来越快了,他抬头从树缝中望去,天色有些深,便用腰间的绳子把身后的竹篓口上的布绑了起来,打了几个结才作罢,然后将铁器插在竹篓傍边,一只手扶着竹篓,大步沿着上山的来路跑去,杂草、树枝、石头从他脚边掠过。
小伙到山脚时,天边的太阳挨着远处的山顶了,天色更是有些流光异彩,满是一片霞光,然而他却丝毫没有停步欣赏的意思,沿着小路,一路奔行。
月亮露头的时候,一个小土房子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门口还站着两个人,一黑一白,都穿着一身麻衣。
其中一个小伙摆着手,脸上满是笑意,跳着喊着“大哥,大哥”。
采药的小伙过去搂着两人的肩膀,笑着说,
“三弟,二弟,今天哥可是摘了很多好药材,能卖个价钱!”
两人一个叫张宝,一个叫张梁,采药的叫张角。
他们父母走的早,三个兄弟相依为命,早些年间,三人被一位大夫看中做过几年药童,学了几年字,后来大夫去世后,弟兄三人便靠卖一些药草来维持生计。
张梁,也就是老三,因为身体比较孱弱,生性孤僻,所以张宝就留下来照顾张梁,他们两个做些药草打理和忙活家里的轻松活,张角就担起了上山采药的任务。
月亮高挂着,烛光微微照着房间,刚好可以看清弟兄三人的脸,三人围着一个圆木桌,喝着酒,吃着小菜。
张宝大笑着从袋子里拿出药草,放在凳子旁边,一个一个摆了起来,嘴里吆喝着,还让张梁拿出他们记录药材的本子,手不时伸出来在空中比划几下,说着以后要取个怎样的婆娘,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第二天太阳没有露头,天还是黑朦朦的,兄弟三人便起来,各自背着背篓,沿着条看起来杂草少、较宽的土路出发了。
在路上,张宝拉着张梁的胳膊嘴里嘟囔着,有时候张牙舞爪的比划着,大大咧咧的,张梁显然是对他这种楞怂样子习以为常,只是微微笑,向前走去。
张角则是眉头一紧,看向张宝。
“我们此去背的是我们这个几月所有的药草,赶紧快些赶路”。
张宝摆摆手,摇着头,笑嘻嘻回道:“大哥,这条路我们都走过多少次了,肯定没问题的!”
说着,他竟把挂在背篓旁边的铁器从布条里面抽出来,拿在空中比划。
“再说,我就不信谁看见我这根铁棒不害怕,哈哈哈~~~”他越说越来劲,大声笑了起来。
张角脸顿时变黑,把声音压低。
“张宝——”
张宝听到张角叫他全名,转头瞥到他的三条抬头纹都顶到了一起了,立马把铁棒装到布条里面去,跑过去低着头,屁颠屁颠的跟在张角的后面,张角则是回过头,没有再看张宝一眼,径直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