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等这几人回过神来,血中银树所展现的惊天奇迹在前,定然会想到再现之法。再不济,也能将余火作为一个重大发现送去圣地,手段多的是。
不论哪种,最后都难逃一死。
他们这般做,不过只是想亲自得到更多收获罢了。
因此,必须抢在他们回过神来之前,对之加以引导,走上破局之法所计划好的那一条道路。
公孙左收敛好情绪,瞧着有些阴森,语气冰冷:
“小子,你可知此法需忍常人所不能忍之痛,刻意引导我等,到底有何企图!”
话音刚落,那掐住余火喉咙的手,使出的力道又更重了几分。
“很简单,若我成功再现仙草,还侥幸活了下来,请各位大人饶我一命。”
余火心里很清楚。
寻常人,若终日饱受放血之痛,仙灵力渐趋干涸,生命之火将灭,对生的渴望,比什么都大。
唯有此时,表现出对生存的强烈渴望,利用这等人皆有之的贪念,才能顺利麻痹这帮人。
公孙左终于将手松开了,他赌对了。
“所谓的赌,无非就是赌命,赌气运,下注者必先放弃一切希望,是为孤注一掷。”
余火终是松了口气,这些从小在花街柳巷学来的道理,三番两次救了自己的命。
男人哄骗姑娘的各种手段和话术,他从小可见多了,骗人可是一把好手!
“好,老夫答应你,若你能成,便可抵命。”
放屁!
若真有那一天,说不定转头就把我杀了,随手丢在某个死人堆里了。
余火猛地咳嗽着,还不忘暗骂一下。
公孙左一个眼神示意,古力提起余火,准备出发。
“若不出意外,我现在的等级,可比那些旺火劲火,甚至劫火的等级还要高。”
“等一等!”
此劫已过,该清算了。
古力本就是个急性子,早就受够了这句“等一等”,险些将余火一个暴摔丢在地上。
余火指了指此时双腿发抖,只得靠着石壁才能勉强站立的守夜人:
“诸位修士大人,你们可还记得说过的话,我和他,只能活一个!”
守夜人自知大势已去,任凭他说的天花乱坠,也无济于事了。一听这话,竟当场晕了过去。
公孙左道袍一挥,一团阴森的白火自指尖燃起。一指点出,几回呼吸间,便将守夜人烧成了灰。
在被古力带走前,亲眼见到这人死去,余火这才放下心来。毕竟,此人是目前最接近他身上秘密的人了。
“且慢!”
古力差点听岔了,这一回,公孙左说了余火的词。
他一把抓起余火的手,对他上下检查了一番,却没查出什么。
“果然,照老者这般谨慎的性格,定然不会完全信任我。”
“可眼下守夜人已死,只要不听从他的建议,将我扒皮抽筋,有水球仙宝的庇护,他们是察觉不出什么的。”
山谷中,细雨连绵,好似银针。
刹时,又有狂风呼啸,将这天地搅得是一片烟雨朦胧。
一路上,雨点砸在余火的体表皮肤上,刺骨寒意袭来,冷的直打哆嗦。
前方山头林立,数不尽的山峰拔地而起,雄伟壮观,一眼望不到尽头,如此巍峨之景,难免心生敬畏。
“到了。”
古力将余火放下,在公孙左的带领下,走进了山洞中。
刚踏进去,便闻到了一股极其强烈的腥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撇头一看,里面关着数不清的药人,正昼夜不停的放血,只为飞仙谷培育灵草。
“这里比之前待的那个,空间要大上数倍,定是等级最高的药人关押地。”
边看边走,直到最后一层众人才停下脚步。
一路观察下来,大致摸清楚了这座洞府的结构。
这洞府,两边各有一排用法力开拓出的牢房,一共分为三层,依次往上,分别是旺火、劲火、劫火的关押地。
不过却有些奇怪,如此巨大的洞府,平日里应该积攒了不少成型的灵草。
“想来这飞仙谷,本不就是一个肮脏之所,专为上面某个圣地培育灵草?”
“他们定然将灵草集中放置在某处,我又如何能见得到。”
一旦出了差错,什么飞仙九子,不过是那些大人物手中的玩偶罢了,任凭宰杀,哪里有什么反抗余地!
成型的灵草牵扯甚大,关乎性命,他们可承受不住上面那些人的怒火。如此一来,这几人定然为其单独开辟了一处隐蔽空间,寻常人自然无处可寻。
后方有脚步声传来,公孙左回来了。
他亲自取来了符合要求的灵草,用以再现仙草。随后,以一身大神通,强行将灵草打入了余火体内。
顿感一股裂成碎片的割裂感袭来,那般疼痛,直击灵魂,险些昏过去。
好在仪式并未持续多久,余火感觉到了,那株灵草正与灵魂在慢慢融合,大约半炷香后,便完整的出现在了灵魂空间。
仪式完成,飞仙谷八人将余火关在洞府最顶层的牢笼里,上好锁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