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疾部村村口。
一行四人刚到村口那棵老榆树下,就听信在那大吼:“村长!村长大人!”
“吼什么呢!打猎回来了?今天猎到狌狌了这么急?”村子正当中,一个最大的房子走出一个秃顶长须,腰身佝偻的老人,站定后,远远地看着李山河四人。
待到跟前,李山河细细打量这老头,长须花白,头上残存的一圈头发却是黑色,三角眼塌鼻子,手中拄着一根鸟翼拐杖,看着不能说平平无奇,只能说是有点儿猥琐。
在李山河默默给这老头打分评价的时候,村长也把李山河从头看到了脚。唔,甚高,信已经是村子里最高最壮的人了,这人只比信矮了一点儿,浑身细皮嫩肉,俊美精壮,平时定不缺肉食供养,想来必是城里大户人家,只是不知是何变故,竟然沦落到树叶包屁股的境地,而且左拳一直紧握不敢放松,让人在意啊。
“村长大人,我信、沦、迦三人今日进山打猎,远远见一人双目无神,疯疯癫癫走在路上,我三人立刻藏身路边草丛,离得近了,还听他喃喃自语什么‘把人心肝肠子翻出来晒晒’,什么‘把人吊死在老歪脖子树上几年’,还说他身上烂了,要让这地方烂一片!而且此人衣不蔽体,几近全果,我等不敢怠慢,立刻跳出控制住此狂魔,本想击杀以后禀报,但是...但是他是异人。”信在村长开口之前,先单膝跪地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给说了。
李山河在旁边听的眼睛越瞪越大,有一说一,信确实没夸大任何部分,基本就是实锤了。但是,但是怎么就变狂魔了?学两句康熙的台词而已,没听全怪我喽?虽然站在纯路人角度,这么听下来我都想给这人一梭子,嗯...细品一下味儿不对,完了,没有但是了,味儿又对了,是该给一梭子。
看着李山河瞳孔放大,一脸悲愤,老村长笑呵呵先用手虚扶了下信,示意他们三人起身。
“这位大人,何至于此啊。听信说,您为异人,那想必也是高门大户,身负血脉,这荒山野岭,何故屈尊至此,还搞得如此狼狈。”说着,老村长对着信挥手:“去拿一套你的祭拜衣服,给这位大人换上。”
“可...”村长一眼把信剩下的话瞪了回去,并催促快去。转脸又对李山河和颜悦色道:“大人心安,所谓事有轻重缓急,我们不妨到屋里说。”
李山河被村长的态度搞得云里雾里,但是提取了一个要点。异人地位很高,信的解释完全不靠谱,什么大差不差,多一个少一个的,听着就瘆人。自己现在满脑子问号,确实该跟这个老村长好好聊聊,而且按照村长口里异人这个地位,自己路上跟信唠嗑时,恐怕已经漏了底了。
一念至此,李山河立刻给自己打造了个人设!嘿!我是异人,但是也是纯小白,还是被家里惯坏的那种!
“那个那个,兀那老登,知道小爷是异人就行,前面带路,今天心情好就跟你聊聊我这趟差事!”
“欸,好好好!这边!”老村长把李山河请进中间的大屋,坐了客座,让李山河坐了主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