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凯伊说:“是的,女士,虽然下博安梅勒也属于拉夏语的范畴,但是使用方式上略有差别。”更直接地说,下博安梅勒是野蛮地区。“我对炼金典籍了解甚少,记得《二十三图作》中也有这样一句,对吗?埃德多尔少爷应当能给您更好的回答。”
听见胞弟的名字,女士微笑道:“是的,《二十三图作》中确实有这样一句。不过,埃德多尔可不像凯伊先生您这样了解下博安梅勒的民俗。”
“工作所需,班门弄斧而已。”
“先前埃德多尔给我的一封信中这样写着:‘但是,单纯的引用没有意义,只是断章取义与辞藻堆砌。可是我的灵魂如此浅薄,不足以将这些优美的句子与自己的想法匹配。’凯伊先生,您不一样,您亲身办理着相关的事务……不是吗?”
“嗯,是的。”他回答。这个停顿有着什么含义?他的母亲正可能来自下博安梅勒,时至今日,女士开始对他的身份感到不满吗?
在维拉·托达罗看来,他们确实是在闲聊。女士松弛着身躯,语速缓慢:“凯伊先生,这杯茶还合您口味吗?”
“当然。”他回答,意识到不对劲,突然抬头。女士是一位严谨礼貌的贵族,不会无缘无故重复提问。
女士说:“请不要在意,凯伊先生。我想到了我们的第一次茶会。当时用于招待您的也是沃勒埃茶,您的回答还是一样呢。”
他也微笑,说:“说来惭愧,当时太过紧张,脑中一片空白,没能细细品味。”
“是么,您当时很紧张呀?”女士的声音轻盈,“当时您问我,我是你的贵人,还是贵客?”
“真不像是您的未婚夫说出的话呀。我只能庆幸,只有您听到了这样无稽的话。”
维拉·托达罗拨弄了一下放置在茶几上的瓷杯,将杯柄对准他,说:“现在,你觉得我是哪一种呢?”
约瑟夫·凯伊眼神向下一瞥,看到领巾、胸针、衣摆都安置得恰到好处。还好,他还能够回答,两次呼吸后他说:“您首先是我的未婚妻,我手上戒指的主人。非要回答的话,您自然是我的贵人。”
年轻的女士举起茶杯,似乎被这个回答取悦到,又好像他先前的紧张只是自扰,说:“何必这么生分?我们的关系这样亲密,您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会给予力所能及的支持。”
“是的,我们的关系十分亲密,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将会成为血的纽结之外最近的关系吧。”
“不会有意外的,先生,除非您另外心有所属。现在喀穆的事情还未结束,您能前来赴约,我已经很感动啦。”女士说着甜蜜的话语,“哦,我险些忘记了,由于《托利亚录》的失窃,圣城和正评院的压力都很大,难免会波及到外务部吧。请您放心,我已经写去了一封信,虽然无法解决事件、找回巨木拓本,但至少能够让您远离这些烦扰。”
“……谢谢您。”他眼皮一跳,“那我能为您做什么呢,女士?”